书大人的奏折还未念完皇上就已经合上了眼睛。公公在一边咳嗽咳得要吐肺,皇上才幽幽醒来,谁的奏折也未准,看上去分明就是一个字都未入他的耳朵里,就宣布退朝了。
退朝的时候宋漫贞听有人怪腔怪调地说,那辽国女子果真神奇,皇上向来龙威铄拔,大战后宫三千从未落个疲态,没想到她一人就把皇上的精气都吸干了。
和他同行的大人一边在劝他不可胡言乱语,一边也忍不住地笑出声。
宋漫贞对这等污言秽语最是厌恶,正想要不顾身份回头愤然几句,却见潘大人默默伸出腿去,把刚才说闲话的大人绊了个狗□。
“你……”那人满额鲜血地怒回头,却见潘大人躺在地上连连哀嚎眼泪哗哗。
“我的腿……我的腿断了……娘亲啊!”
“……”
宋漫贞不知道皇上最近受了怎样的摧残,就算是夜夜笙歌也不至于会有此等功效——要知当今圣上最勇猛的便是床战,若是对了他的路数恐怕一千个一万个春水都只能灰飞烟灭。
所以,她们在用别的计策。
“啪!”御书房内的书扔了一地,皇上双手背在身后焦躁地来回踱步。
“陛下……您……看陛下精神不济,不如早些歇息吧?”魏公公站在一边劝得心惊胆战。
“歇息?你叫朕如何歇息!不行!朕要见春儿!现在就去!”皇上一甩袖子就要出门,魏公公“咚”地一声跪在他的去路上。
“陛下可还记得国师所言?那女子身有剧毒,需九九八十一日浸泡在药草中才能散毒!现在时日未到,若陛下执意相见,恐有性命之忧!”
魏公公虽然少了□,但男人的心思特别是皇上的心思他还是明了的。
那春儿身怀剧毒,但也不是巧她一面碰她一下就会中毒身亡。但只要做了床笫之事必定中毒,当初国师交代这件事的时候皇后和太后都在场,要死不死的是他魏公公更在场!那是皇后的眼神就一个劲往魏公公这里瞟,对国师说话的时候眼神儿也都落在魏公公身上,魏公公明白若是自己阻止不了皇上去见那春儿,他横竖也是一个死字。
“你敢拦朕!朕现在就叫人把你拖出去砍了!”一向沉着的皇上竟会无礼暴怒,魏公公也从未见识过这样的皇上。但想到皇后的目光,魏公公也只能硬着头皮回应:
“若能阻止陛下免除陛下的灾祸,微臣万死不辞!”
这一句话搅得皇上心思全无,狠狠踢了魏公公一脚又坐回了椅子上。
皇上觉得太阳穴突突地疼,后脑有些发麻。
难道是刚才气火攻心所致?不至于……
铜镜摆在他的面前,他对镜一照,惊得魂不附体!
他一个大男人,很少照镜子,可是这般一照镜中人却是谁!
皇上愈发觉得事情不对……他最近变得太奇怪了,脑中挥之不去的都是春儿那张脸!一日不见她便不知寝食,人竟瘦成这般鬼养而不自知?
到底为什么?
“已是艳阳天,最是花开好时节。柳大人,你也来赏花?”
自从上次春水向皇上要了御花园内一块地来说要种种花草解闷后,每日食过午膳春水都会来这里赏花浇水。若要找她,来这里一定不错。
柳语堂缓着步子从春水身后走来,本想要不让她发现多些时间安静地瞧她的背影,没想到还是被她发现了。
“你又跑到这里来,这等不安生,被皇后知道说不定要借机发难了。”
“发难便让她发好了,怕就是她不发难。”蒙着白色面纱的春水回头看柳语堂,只露出双眼的她笑容中藏着狡慧。
艳阳、娇花、美人……这场景竟如此安逸完美,让柳语堂有些忘记这里是机关重重的皇宫。
春水拿了面纱给柳语堂,柳语堂蒙上口鼻,坐到春水身边,声音很低,只有她们二人能听得见。
“到了罂燚花开始传播花粉的季节了?”
“嗯。”春水说道,“虽我们女子闻了花粉之味不会起什么反应,但还是会对睡眠有一定损伤。”
“会睡不着?”
“不……大抵,是会做春梦的。”
“春梦……难怪昨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