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又低下头。
兰帛丢下我,跟着红生走了。我坐在偏厅的一个小椅子上,垂头丧气的。
接下来几天,我仍旧做着丫鬟的活儿,在凉修烈的观赋殿忙碌着,擦擦地板、洗衣服什么的。心情很低落。哎哟妈呀,不会是得了抑郁症了吧?
有时凉修烈也会亲自指派我做些事,比如清洗茶具、把他的衣服搬到外面去晒等等,每次我苦哈哈地做事,他就在一边盯着我,盯得我背后发毛,他一站起来我就捂住胸部。他对我还是那副颐指气使的样子,时不时就刁难我,甚至有一次拿着箭筒,在我头上放了一个苹果,不让我动,说要一箭射穿。这个神经病加心理变态!
我抱着必死的心,双手叉腰,闭着眼睛站着,只听“嗖”的一声,苹果被箭射穿,掉在我身后的雪地上。“将军好箭啊!”我忿恨地明褒暗贬。
他瞪我一眼,依次让丫鬟拿了橘子、青椒、土豆等让我顶着,一箭一箭射。最后,他让丫鬟拿了一篮红枣,我心想顶一篮子,目标还算大,刚要接过篮子,凉修烈就给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很快会意,拿了一个,放在我脑袋上,我差点给跪了。
“把眼睛睁开!”他倒退了几步,远远冲我喊。
我觉得让他继续射下去,会有两个结果。一是他一时失手射死我,二是他会拿来更小的东西比如花生米、豌豆、小米、芝麻放在我脑袋上,甚至是蚊子,然后告诉我不要动,不准眨眼,看着他一箭把蚊子的腿给射穿。
胡思乱想着,嗖的一箭,直贴我发顶而过,红枣被他一箭插穿,钉在身后的大树上,大树受了震动,树枝上的雪纷纷跌落下来,盖了我一头。
我赶紧在头上一阵乱拍,生怕他眼尖瞧见了,叫我不要动,要用箭射我头上的雪。雪水顺着我的脑袋流下来,冰凉冰凉的,让我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家伙,射箭居然这么准,如果反穿越到现代,去参加奥运会的射箭项目,没准儿能拿金牌。我捡起红枣,摸着箭尾部的翎毛,心里暗暗对凉修烈的箭术产生极大的畏惧感。
不要怕,满分。我安慰自己,箭术再吊,一枪撂倒!
我抬头看着树枝上积着的雪,眼珠转了转,跑回厨房拿了一个碗还有一些七七八八的,沿着梯子爬上围墙,把上头干净的雪盛在碗里,跳下来,把刚才被他一箭射得四分五裂的苹果、橘子、红枣放在碗里的雪上,在撒了些下酒的花生米、炒黄豆,浇了一勺蜂蜜。
凉修烈背着箭筒,踏着雪朝我走来,黑色绒靴在雪上留下一排深深浅浅的脚印。
我吃了一勺,哇,太好吃了,这是最天然的刨冰!我的舌头被冻得打结,牙齿也冷得一阵发酸。我向天呵着气,混着水果味和蜂蜜甜味的雪水一路凉进我肚子里。
在我吃掉小半碗自制刨冰后,凉修烈来到我面前,看着我手里的碗,一副“你怎么馋得连这种东西都吃”的表情。我的手被冰凉的碗冻得泛红,勺子都拿不稳,本来还想给他吃一口的,见他这副什么表情,我立刻沉下脸,自顾自往嘴里送。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解下貂绒披风的绑带,披在了我的身上,瞬时,我背上一热,披风有他体温和些许麝香味,真是暖和极了。我有点受宠若惊,马上怀疑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为了将他的未知坏主意扼杀在萌芽阶段,我把手里的碗塞进了他怀里,说:“将军大人,您吃一口尝尝味道呗?”
小时候,麻麻对我说,雪这种东西其实并不干净,吃多了会拉肚子的。
他带着十足的嫌弃神情,说:“这些练习用的箭,都是从战场的尸体上拔下来的。”
穿过尸体的箭,又穿过苹果橘子?我胃部一阵抽搐,忍不住跑到一边干呕起来,一抬眼却看见凉修烈好端端站在原地捧着碗,带着嘲笑讽刺的笑,就着勺子吃了一口碗里的冰,挑了挑眉,似乎感觉味道不错的样子,又吃了一口。
堂堂镇西将军,又如何寒酸到要用尸体上拔下来的箭去练习呢?我怒了,老娘我被他给耍了!吃吃吃!吃死你!
我气愤地甩头走了,路上遇见赤展,终于忍不住问了紫楼的伤情,赤展说紫楼被利器割伤了手臂,并不太严重,只是这几日伤口不能碰水,受伤的右手也不能太用力做事。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