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淑每日陪着说话解闷,加以开导,老夫人心中郁结也缓了不少,不过老人家知天命,知道命不久矣,有些事能放也就放了,只看着冯姨娘越发鼓起来的肚皮,心念着临走前能看上一眼,苏子墨聪慧,最知老夫人心意,平日里对冯姨娘也格外照顾一些,吃的用的无不精细,还命人打了一副纯金的长命锁,让老夫人做人情。
以前老夫人有私房钱傍身,又一味节俭,甚少用府里的银子,如今吃穿用度全在府里支银子,更何况每餐人参,就算是金山银山也有坐吃山空的一天,不仅如此,苏子墨还按老夫人先头的意思,打了一副上好金丝楠木棺材,做了几身寿服,用的都是上等布料,老夫人说宋老爷过世已久,不宜开棺合葬,故而又选了一块风水宝地做墓地去了不少银子,如此一折腾,府里竟一度拮据起来,过冬了,除了老夫人和冯姨娘,其他屋里都没有添置新衣,餐食也多以素食为主,一个月下来,连护院的狗都生生瘦了一圈,就更别提人了,宋俊杰大多在外,倒也没怎么觉察,最有怨言的莫属马月娥,前段日子怕被老夫人知道是她动的手脚,成日躲在房里不敢出门,老夫人虽放言捉拿真凶,不过雷声大雨点小,无凭无据,最后只能不了了之,马月娥胆子也壮了起来,看着清淡寡水的饭菜,和身上的御寒旧衣,颇有怨言,“街头的乞丐吃的都比这好,成天都穿这身,我都不好意思出门,免得遭人笑话。”
丫头彩霞素来贴心,道:“若是夫人当家,断不会在吃穿用度上克扣,主子尚且如此,就更别说我们这些下人了。”
马月娥道:“这个自然,我宋家虽说不上大富大贵,还不至沦落至此,越发连小门小户都不如了。”
彩月道:“眼见老夫人怕是不行了,还不知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老夫人这一走,便数夫人辈分最高,按理应该夫人当家。”
马月娥哼道:“还不是老夫人偏心,苏子墨过门不过两年多,却把这个家交给她,可气我那儿子也无用,由着他媳妇作威作福,他爹在世的时候,哪时轮到我们这些妇道人家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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