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铣的生意近来被霍家全面压制,不知霍家出于什么考虑,暂时放松了进攻力度,陆铣方能喘口气。
如果不愿意像丧家犬一样返回内地,陆铣必须谋求霍家的谅解。
陆铣精神压力大,整个陆家也陷入了低气压中。
陆家两个儿子晚上也不敢出去应酬泡夜店了,每天晚上都乖乖呆在家陪老婆孩子,还得避开和陆铣正面相逢,浅水湾的别墅虽然不小,不可能像皇宫一样离谱,陆美瑜的两个哥哥也忍得很辛苦呢!
陆太太私下里警告过陆美瑜很多次,这段时间不准和陆铣顶嘴,刷卡购物的愿望也得抑制下,若撞到了火枪口上,谁也保不住她。
“妈妈,如果爸爸的生意没有起色,我们真的要搬回大陆去?”
陆家在港城,爸爸已经将表妹许晴宠上了天,要是回到内地,生意全靠姑父的地位发展,陆美瑜简直无法接受那画面。她一点也不想,自己全家都得靠许晴家吃饭。
陆太太也挺愁,女儿讨厌许晴她不是不知道,事实上她也很讨厌目中无人的外甥女。
在港城住的好好地,有菲佣,有大别墅,有亚洲首屈一指的大都市生活环境。想到记忆中内地落后的环境,陆太太就不寒而栗,更叫她抗拒的,不仅是许晴,而是陆枚。这个嫁了国内高官的小姑子,偶尔来一次港城,陆太太感觉自己就像多了一个“婆婆”得伺候。
真要搬回陆枚眼皮子下,第一个要憋屈至疯的就是陆太太。
听得女儿询问,陆太太叹气道,“希望你爸爸能顶住霍家的压力吧。”
母女俩不知中环酒店暗杀之事才是起因,还以为是她们在毕女士私人展会上的狂言惹来了麻烦,俱都心虚无比,不敢在陆铣面前出现。
陆美瑜还私下里对丈夫抱怨,说霍家人心胸狭隘。
“毕女士哪里我也道歉了,那个修复师根本找不到人,我就是想找霍先生道歉,也找不到人啊!”
陆美瑜对着丈夫说着说着,想到是自己引发了家庭剧变,她不禁内疚到掩面痛哭。
陆铣可没空去安慰惶恐不安的家人,他刚从公司回家,就让人去叫妻子。
陆太太有些小心翼翼出现在丈夫面前,罕见的,陆铣竟没有发脾气,还关心起她有没有礼服。
“明天打扮得体点,我们一起去参见苏富比拍卖行的春拍会。”
陆太太瞪大眼,怀疑丈夫的生意是不是真的遭受到了毁灭性打击,这时候,陆家适合去拍卖会撒钱么?陆太太可知道,银行那边一直在催款,陆铣不过是在勉强支撑着。
好在,陆铣随即好心为妻子解惑:
“我得到了消息,霍承泽也会参加苏富比明天的春拍会。”
拖着,也不是办法。该认错认错,男儿膝下有黄金,陆家在霍承泽打击下的经济损失,足够买多少黄金了?足以,叫陆铣低头。前提是,他得找到机会和霍承泽见上一面。
苏富比的春拍会,就是陆铣最近能抓住的最好时机。
陆铣对闵国手的谋算不太感兴趣,那个死老头子分明是拿他陆铣的生意当赌注,在谋求许霍两家的关注。
赌赢了,就是顺手帮了他陆铣一把,让他在霍家的打击下苟延残喘。
赌输了,顶多是失去妹妹陆枚的人情,闵老头儿也会借此攀附上霍家。
哼,人生在世,岂能离开赌博?
但陆铣不喜欢被当成棋子任人摆弄,他只喜欢做庄!
……
苏富比拍卖,港城分公司总部。
深夜十二点了,会议室里不仅有几名资深鉴定师,还有苏富比港城分公司的总经理。
明日,就是苏富比一年一度的春拍会,港城作为亚洲经济的领跑自由港,每年有大量的艺术珍品会在春、秋两大季度拍卖会上成交。困住资深鉴定师和总经理的,自然是白天时送来的两个名窑精品。
“定窑白釉孩儿枕,有款有识,不管从器形还是胎质上,我们都看不出它有半点异常。”
年纪最大的鉴定师,为苏富比已经效力十几年,他的话,总经理肯定十分重视。
可若真的没有半点假,他们几个人又何必深夜不睡觉,在这里召开着临时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