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么看得起孟佳荷,还不如现在就让孟佳荷与局长公子此刻相亲、明年结婚、三年抱两、一直到其乐融融的无穷尽时。
而孟佳荷的父亲更是甜上心头认为自己抓住了临退休之前最后一次升迁的机会,抓着孟佳荷低头要求她在吃饭中途用甜甜的声音脑残的叫局长和局长夫人“爸爸”和“妈妈”。孟佳荷举着酒杯看着自己的父亲,还真甜甜的笑,可声音中没有一丝暖意:“别忘了我曾经有多爱拆你的台,你真当我还是那让你随便戳揉的小屁孩儿?”这句话让孟佳荷的父亲孟龙酒醒了一大半,悻悻的离开。
整场团年饭,除了孟佳荷以及远在美国念高中的局长公子没有笑开怀以外,所有人拍马屁的被拍马屁的都乐得起泡泡。
那几天里,孟佳荷憋着劲一般装得如同年幼时候那般乖巧,认识不认识的大人说什么都附和点头微笑。她满眼都是冷笑的看着那两夫妻翻手是云反手是风的春风得意,掰扯着根本不存在的父慈女孝。这些说再多都不嫌多的谎言除了引起她藏于眼底的那滔天的作呕以外,在表面上还是一脸平静。
她装这种平静已经有许多年光景了,就像孟氏夫妻永远不知道孟佳荷与他们之间感情这么淡并不是算命先生讲的儿女情分浅。而是他们在某次床第之间的争吵不慎被孟佳荷听到,一直记到现在。当他们把姥姥的死摆在台面,并互相推诿到底是谁无情又狡猾的没把孟佳荷最后一年的抚养费交给姥姥,因为死无对证而从来不曾承认过。孟佳荷不止一次的假设,如果姥姥有那些钱,说不定就不会在那年的寒冬走投无路,选择那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性命。
孟佳荷觉得她父母和春节联欢晚会那不伦不类的相声节目一样的聒噪里带着浓浓的不合时宜的恶心。
终于,当她父母因为喝了太多酒而躺在床上呼声渐起时,天边忽然烁起了不知哪个迫不及待的小孩儿点燃的第一朵烟花,把独自坐在客厅开着电视的孟佳荷照得铮亮。那瞬间溢出的流彩照亮了天地之间的一切,以及孟佳荷内心深处最灰暗的角落,她忽然很想找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