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特别的嫉恶如仇,当自己是女超人一样,哪的路不平她都想铲一铲。
“小田儿我发现你这个同志怎么没脸没皮呢,之前英兰同志不是告诉你不要再当狗腿子了么,你是不是在大食堂那个‘逍遥处’待久了,脑子不清醒了吧。”
现在各个岗位都会都会组建‘造反小队’,每天总结做自我批评和批评他人,其言语都很犀利,特别是那些骨干,各个都只比吕文娟更刻薄。大食堂的小领导年纪大了,思想没有那么激进,他提倡不抢先、不冒进也不闹事,每天就是领大家学学语录、念念报纸唱唱□□。
可现在有句话,叫‘不革命就是□□’,自从灾荒以来大食堂的工作日渐减少,早有人看不惯她们不干多少活工分还不少领了,简直就是挖社会主义墙角。
吕文娟是‘武斗’的狂热份子,在她之后每个刚下放来有成份的人,她都会带头调理一番。让人带高帽子挂牌子,还得天天跪在村口喊我有罪,喊的不响亮还不行,那就是认罪态度不诚恳。以前一大队风气挺淳朴,自从她来后,带动的这帮小青年一个个热血沸腾的,把学习小组全都改成了造反小组。每个小组还有自己的队名和口号,宗旨就是团结造反派,深挖潜伏在人民群众身边的反动派,就跟城里的红小兵似的。
刚开始大家伙儿还没把他们当回事,直到他们在后山林里揪出一对男女,二话不说就给上了私刑。把俩人扒的光巴出溜的拿破鞋底子抽他们,还让俩人交代身体都哪里做过接触,交代哪处就抽哪处,特别是…那惨叫声,别提多渗人了。到最后把俩人打的浑身屎尿的,一人脖子上挂了双破鞋,就这么□□的在村里游街。
其实俩人一个是鳏夫一个寡妇,如果是支书和村长撞见了,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可倒好,把俩人逼得回家就跳河了。女的家还留下两个孩子,男的家一个瞎妈,天天到大队部门口哭。
队里要批评教育,他们还举着红小红书引经据典,说他们是主席的战士,为了建设更美好的社会主义,这些毒瘤四害必须批倒批臭。那一出出和城里的红小兵一样一样的,但现在的人们都喜欢,认为他们是革命的卫士,特别的拥护,让他们一夜之间就茁壮成长起来。
在这些人二十啷当岁的热血青年面前,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他们是真不惯着谁。
田恬觉得自己出门可能没看黄历,碰见这么个瘟神,这是掉茅坑去了吧,满嘴喷粪。说话臭不说,还句句给人扣帽子穿小鞋。可就算看不惯她,也干不掉她,只能挺着呗。
“我是脑子不清楚,才想着把师傅病治好,没事儿跑这儿来挨呲儿。”得,好没卖着,还惹了一身骚,她可真是贱皮子,吃一百个豆不嫌腥。
不止她贱皮子,别人也都有这样的心里,上赶子不是买卖。田恬小包一裹就要走,她们反倒相信她真是出于好意了。
吕文娟一把按住那个包裹,仍旧有点不信任的问道:“这个真能治好英兰的胳膊?”
“你问我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大夫!再怎么也不会比现在更坏吧,试试又不会少块肉,不过不领情我也没办法,就当我咸吃萝卜淡操心吧。”
王英兰当然希望能治好伤痛,但她话都说出去了,自尊让她拉不下脸面再去叫田恬,所以她看了看吕文娟。
“有你这么说话的么!帮助同志做点事情,就一副邀功的态度,资本家不吃亏的做派真是显现的淋漓尽致。”吕文娟瞪着眼,一脸刻薄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