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就七拐八拐的到了他的朋友家,就像高原说的那样,他朋友家里有个卧床的老妈妈。这要换以前,到朋友家看到有病人,如果不带点啥,也多少会给扔几个钱。但现在不用,你诚心的问候两句,人家就会非常感谢了,民风淳朴。况且现在的形式,大家更不会挑什么了,简单说了两句话,那人就领着俩人进了后面的小隔间。
屋里一张床,一个桌子,桌子上整整齐齐的摆着各种物品。
田恬也不矫情了,先捡着能吃的东西拿,最后才拿了一瓶雪花膏。头可断,血可流,形象不能乱,要死也得死的体体面面的。
田恬那个翡面儿金戒指,那人只给换两斤桃酥,两斤油茶面,一块香皂和一瓶雪花膏。田恬不懂现在是什么行情,但外面确实已经买不到吃的了,明知道他给的不多,可也打算认了。
“兄弟,你办事也不地道啊!我老妹儿以前从照顾你,裉头上你就一点情面不讲,谁你都狠宰一刀!是不是以为我们就你这一个路子,非得在你这儿买啊。”
这人和高原是处了几年,但都是互惠互利的,他跟谁也没交过心。和田恬比,自然不会帮着他了。
“哥!现在全国都是这个形式,我也不容易。”那人解释道。
“是这个形式不假,一个戒指也确实是换这些东西,但戒指上镶的那个面儿,你不会不识货吧!”
那人一看高原是真懂行,糊弄不过去,腆着脸说自己糊涂了,屋里黑也没看太清,又给她加了牙膏牙刷和几斤挂面。
☆、第32章
回去的路上,天就有点擦黑了,高原把刚才换来的东西装在兜子里挂在车把上,后面驮着田恬,有一段路是上坡不好骑,就推着她走。
“高大哥,这些吃的能先搁你家放着么。”
她不是小气的人,但这年头了,自己都顾不好了,哪还能管别人。刘巧凤那样精明的人,藏点什么都瞒不住她,不往出拿她就哭穷,整的孩子哭男人愁的,谁都看不下去眼。不如就压根不往回拿,她也没啥可惦记的。
不过就点东西,还要东藏西掖的,真让人有点难为情,她又忍不住解释说:“我住他们家,多少给爱国吃点没什么,可是巧凤姐每次都一点不想给我剩。要换平常的年景也没啥,现在粮食越来越难弄了,自己都顾不顾来了,我也实在考虑不了别人了。”
“我还正想跟你说,让你留个心眼儿呢,你自己能想明白最好!东西我帮你放着,真耐不住饿的时候,就告诉我帮你带。”
跟高原说话就是高兴,虽然他自己为人民为群众鞠躬尽瘁,但从来不会鄙视自己的想法自私狭隘。她正要还说什么,自行车突然一颠簸,她就从车上掉下来。
因为天色有点暗,高原没看清路上,车子推石头上了。不过他反应快,也不管车子了,俩手一把将要从自行车往下张的田恬抱住了。
突然发生变故,把田恬吓了一跳,等稳定了情绪才发现自己整个人是趴在高原的怀里的。这年代虽然提倡自由恋爱,但人们骨子里,却依旧鄙视那些太过开放的年轻人。人言可畏,就算那些确定恋爱关系的男女,在人前依旧不敢有什么亲密举动。
像俩人这样抱在一起,已经是非常出格的举动了,田恬赶紧推了他一把,想要站直。没想到高原却没动,反倒将她抱的更紧了,耳边他的喘息声也越来越粗重。
田恬感觉到不对劲儿了,心开始发慌,一边推他一边说:“高大哥!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嘿嘿,作者邪恶的笑了。)
“小田儿,一一,你知道高大哥多喜欢你么!”大概是田恬不经意的投怀送抱,又夜黑风高四下无人的关系,高原有点失控。但他这方面还是挺单纯的,就光玩儿命的狠搂了,都不知道趁机卡点油。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吓到我了!你快放开我,不然我喊人了。”这年头可是有流氓罪的,抓到直接就枪毙。
田恬没下乡还在家的时候,一天去清委会报到,就看到一个也就十□□的小伙儿游街。听大伙儿讨论说,就是拦住人家姑娘,说想和她处对象,就被那姑娘说耍流氓。正好赶上警察局新上来个领导,说要整顿风气,二话不说就拉出来游街枪毙了。
各地这种事情都有例子,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