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的孩子也正是懵懵懂懂的时候,很多男同学都多少对她有点心生爱慕。这会见到曾经的心仪对象血流满面倒在地上,到底是有些于心不忍,便有人说道:“给你们一天的时间好好反省,明天这时候我们还来,希望你们能认清错误,能主动把资本主义彻底埋葬,把修正主义连根拔掉。”
待这帮牛鬼蛇神走净之后,田恬被爷爷简单的救治了一下,因为现在的情况田家根本不可能请到大夫上门了。就在两位老人的焦急等待中,田恬苏醒过来,可瓤子却已经换成了周末。
其实周末自己也很困惑,到底该是周末还是田恬,毕竟两段记忆都是真实存在的。可看着两位老人焦急的目光和疼爱的眼神,周末决定从现在开始做田恬。抛去返老还童家世丰厚这优势不说,光是亲人又回到身边这种温暖,周末就不可能放手不要的。
“一一(田恬的小名,取唯一的意思)醒了,恶不恶心?头晕么?”田爷爷见孙女醒来,满脸心疼又有些内疚的问道。
“一一来喝点参汤,补补气。你说你这孩子跟那帮土匪较什么劲,他们想要什么就让他们拿什么呗,你要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这可怎么是好啊。”田奶奶把田恬扶起身靠在床头,一边给她喂着参汤,一边红着眼圈抱怨着,眼看着豆大的泪珠噼里啪啦的就落了下来。
田爷爷听完老伴的话并不赞同,反驳道:“头发长见识短,你以为他们光砸光抢就完了,今天要不是一一以命相抵,咱们两把老骨头都得被拖出去□□示众。”
“是啊奶奶,他们都疯了,看见谁家落难就跟蚂蝗见到鲜血一样,不吸干是不会松口的。不过爷爷说的也太夸张了,我今天就是一不小心,我这小命还得留着以后好孝敬爷爷奶奶呢!”田恬(田恬就是周末,周末就是田恬,佛说,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在我心,我在你身,善哉。)尽量把话题说的轻松些,还扯出了一个微笑。
“爷爷奶奶知道你乖,可以后不许这样了。”田爷爷也有些避重就轻,顺着意思不在继续这个话题。
田恬安静的喝完奶奶手里端着的一碗参汤,一滴不剩!记忆里这可是家里压箱底的好货,以前当周末的时候,顶多吃的起点西洋参,啥时候见过这么好的东西,闷头喝完后才又说道:“爷爷,红卫兵说明天还要来,咱们应该趁今天晚上把家里重要的东西先藏起来。”
在她的记忆里,田家是家底丰厚的,几代人的累积,抗战时期捐财捐物捐飞机都没动摇田家的根本,咋也不能折在这个小小的清算之下啊。虽然是保命要紧,但人活着钱就没了,绝对是更悲催的事。这点做了一辈子穷人的周末,深有体会!所以一说藏东西,她连头都不觉得疼了。
田奶奶听见孙女这么说,并不同意,她一辈子风雅,眼里从不见那些黄白的阿堵之物,反驳道:“东西就是个物件,哪有人重要啊,他们要的话就让他们拿去,不然东西都没了,他们哪能放过咱们啊。”
“奶奶,你以为他们是要东西啊,他们那是糟蹋东西。他们就是图一时痛快,哪知道啥好啥坏,把咱家偏房里放着的那些节气时图喜庆摆的物件都拿出来,看着又大气又敦实还不值钱,让他们随便砸去吧,反正也没人识货。”田恬的印象里,家里是有不少硬物件的,如果是田恬本尊,肯定是不会在意这些东西的,这也是位风花雪月熏陶起来的娇骄小姐。可现在主宰意识的是周末,辛辛苦苦干几十年还欠银行十几万房贷的小市民周末,当然舍不得这些在未来随便一样东西拿出去,就能换淘幢大别墅的古董字画了。
见平时当家做主的爷爷也不以为然,田恬又说道:“像孙爷爷家,几辈子人精心呵护的老物件,不是被烧了就是被砸了。那可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都是历史的见证。爷爷,这些东西和金银不一样,毁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了,但凡他们是拿去自己收起来藏起来也好,可他们不是,这和联合军当年入城后杀光烧光抢光没什么区别!”
田老爷子还是很痴迷这些东西的,不少还是他从小养到老,天天把玩的心爱物件,虽然也是满心不舍得,可多少有点想破财免灾的想法。这会听孙女这么一鼓动,也是不想白白就把好东西都糟蹋了。细又一想老孙家和老王家,一个是家底殷实,一个是没什么祖产,可到最后的结果还不是一样,都是又砸又烧,没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