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快把她折磨疯了。
时间很快来到这年的腊月。
今年的雪来的格外的早,十一月初便造访了大地,晶莹的雪花一落地便融化了,虽然没有让桂城变得一片纯白,却实实在在带来了寒冷。街上再难看到顶着秋凉穿着短裙匆匆走过的女生,连动物,都很少出来晒太阳了。接下来的一个月,陆陆续续下了好几场雪,起先只是试探的落下,到后来便是棉花般大大的一团直接飘落,地面先下了冰雹,雪花便不再融化,腊月将完时,到处都是雪白的一片了,裹得严严实实的行人小心的行走在路上,不时呼出白白的雾气。
这个冬天,提前向人们展露了自己的獠牙。
低温、大雪、冰冻,还没到过年,很多地方的交通已经瘫痪,从城区发往县城的班车,常常成群结队的被堵在路上,一堵便是六七个小时。供电系统也受到了影响,桂城开始小范围的停电,今天是城东,明天就是城西,受这场几十年难遇的雪灾影响,很多学校提前放了假。
回家这天,天色灰蒙蒙的,雪没有在下了,但是路上仍有大片大片的积雪。言青搭乘的班车意料之中的在路上抛锚了,司机熟练的给小孩倒了热水放手里捂着,让他们不至于被冷坏。车厢里很闷,但窗户只要开了条小小的缝便会有刺骨的北风钻进来,因此大家都宁愿闷着,除了维持最基本的空气流通,不多开一点缝隙。
言青坐在靠窗的位置,身边的中年男人已经睡着了,鼾声如雷。她低头看着《挪威的森林》,正巧看到冬天那段,偶尔也会抬起头看看起了一层白雾的车窗,秀丽的眉眼中满是宁静。
在县城换了老乡非法经营的农用大卡车,车厢里已经有很多人了,原本半个小时的路程被拉长到两个多小时,入夜时,她总算到了熟悉的山脚。回去的路,还很长,接下来,就全靠她这双腿了。
她没有打手电筒。今晚没有星星,月亮很圆,雪地反射了月光,短暂适应之后,一切都看的很清楚。
山路难行,布满积雪的山路更难行。言青上山的时候是八点多钟,走了两个多小时,才翻过一个山头,走了三分之一不到。背着个大包,她走的有些艰难,但问题不在这里,她总觉得有人跟着她。
拐过一个弯,吃力的把包扔上山,往前走了一段路后,她沿着脚印倒退回来,身手敏捷的跳进了山路旁的草丛里。
窝在里面等了五六分钟,那边走过来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戴着墨镜,气质很冷硬的样子。言青看着他们走过去不久又折返,脸色一变,果然是冲她来的。小心的窝在草丛里,大气也不敢出的等他们离开,她没惹过事呀,他们做什么的?
“脚印到那头就没了啊,人能去哪里,不能凭空消失吧?”
“要不,再去看看,这次就别悠着了,跑前边去找,这不见了没法交代啊。”
“万一吓着人小姑娘怎么办?在大小姐那里也没法交代。”你已经吓到了。
“不成,她一个人这么晚了能走到哪里去?不会是摔下山了吧?”
“安啦,你不刚刚才检查过没有滑落的痕迹吗?我看这女孩子精的很,说不定已经发现我们了走快点甩掉了我们。这大冷天,我们送到这里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杨哥,回去啊。再晚车都要被偷了。”
“万一大小姐知道了你还想不想要饭碗了?不成,还是得去再看看。”
“哎你,好了好了,怕了你了,去就去吧。”他们又往前边走了。
他们说的大小姐,是谢宜橙吗?言青这样想着,神色有些复杂。
甩开他们回到家已经是凌晨,家门前的篱笆上全是雪,她一推便簌簌落下,与地面上的雪融为一体。家里养的大黄狗听到动静警惕的叫了几声,她连忙制止了:“阿黄,别喊,是我。”后半夜下起了小雪,此时她身上和背包上都是雪,乍一看,雪娃娃一样。
被她摸了脖子后边的筋,大黄舒服的趴回了地上,摇着尾巴欢实极了。
这时家里老旧的木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她爸爸披着一件外衣走出来,看到她,急忙把她领进屋里。
“我听见大黄叫了,不放心就出来看看。今年怎么回的这么早,不是说要二十九才到家吗?”帮言青拍去身上的雪,言爸立刻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