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经常在人流量多的桥下活动,一晚上赚的钱大家平分后,言青能拿到两三百,虽然她一直没能吹上主旋律,相对而言比较轻松,但师兄师姐们并不因此而克扣她的收益。
期间还发生了一件趣事。
可能是喝高了,有个男人听完她们演奏后,直接扔了一张毛爷爷进箱子,结果刚扔下去他似乎就清醒了,又想拿出来。然后她的大师兄一个箭步蹿过去,不住的拉着人的手感谢,搞的人家很不好意思,钱肯定没拿就走了。她们在后面看着都要笑翻了,她三师姐跟她说,搞艺术的,可能是疯子也可能是天才,但更大的可能,是流氓,臭不要脸的。
“可是,在这个社会上要过得好,就最好别要这张脸。”对此,她的四师姐有不同的看法。
有了相对稳定的收入,言青便定时给家里汇钱了,之前谢宜橙帮她开了张□□,不用求人也能把钱送回家里。平均下来,她每月能够给家里汇去一千,自己也早就没要家里的生活费了,她汇钱太频繁,吓得她爸爸还特意过来过一趟,生怕自家闺女走错了路。得知言青的现状后,这个沉默坚毅的男人只是说了句:“注意身体,学习不要落下了,如果耽误学习就别做了。”连顿饭都没来得及吃又一瘸一拐匆匆赶回去了,这些天天天下雨,山上的路全是泥,他走下来不知道沾了多少在裤腿上,可出现在言青面前时,他是干干净净的,他怕自己给闺女丢脸。
有了这些钱,言青妈妈的病情得到了控制,身体,逐渐好了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一个月只能出门两三次了。言爸偶尔捎来口信,无一例外都是说家里情况好转了,要言青保重身体。
这之后,生活对于言青来说便是有些无聊的重复,上课、看书、睡觉、练习,所有的事情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一个人进行着,无数次的闪躲和拒绝之后,言青终于将自己与谢宜橙割离开来。
时间拉长到第二年的五月,高二将要结束的时候。
言青交了个男朋友。自从那次之后,谢宜橙经常出现在她的梦里,梦中无一例外都是接吻,激烈的吻,时间有长有短,取决于言青什么时候惊醒。每做一次梦她便失眠一次,第二天,离谢宜橙便更远一点。
她开始思考自己的感情,一次可以说是偶然,可两次三次又怎么说?她对谢宜橙,难道怀着和爱芙利亚一样的心思吗?还是她单纯喜欢女人,只是因为被那接吻的场景影响的是和谢宜橙?
无论如何,都是她无法接受的。她偷偷查过一些这方面的资料,知道这和谢宜橙说的一样,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但是,她也发现了,在当今社会的很多人看来,这样依旧是违背伦理的。
他们可以轻易的原谅出轨的男女,却无法同情这样一个比大多数人都要来的痴情的团体。言青不敢把自己疑似同性恋的事情说出去,也不敢正视自己,甚至她觉得自己在梦里对谢宜橙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可耻的亵渎。
谢宜橙那样讨厌爱芙利亚强吻她,如果知道自己这么肖想着她,一定会跟她绝交的。她一边让自己远离谢宜橙,一边又忍不住去接近她。理性和情感的拉锯让她不堪重负,这时,一个男生的接近无疑给了她救命稻草,她想也没想的就抓住了。
进入高中的这两年来,可能是多年来缺失的营养补回来了,言青已经渐渐长开,虽然眉眼间仍然带着少女的青涩气息,但已经开始有了艳色,她的五官,小时候看着很清秀,没什么突出的地方,可五官一旦长开,竟然是有些娇艳的长相。如果说谢宜橙是清澈如水的精灵,她便是似火的骄阳。随着长大,谢宜橙的气质逐渐趋于冰冷,只有一双桃花眼依旧释放着诱惑,言青却常常不自觉的露出惊人的媚意。她的眼睛狭长,因为多年的埋头苦读有三百度的近视,有时候迷迷蒙蒙的注视着人,就会让人有过电般的感觉,不再是少年时的温暖。
在她不知道的时间里,自己已经长大。在她以为她还是以前那个平凡少女时,不知道全校已经有多少男生在追她了,只是情书一般都到不了她眼前,谢宜橙总能截下。
因此,当有男生向她表白时,她第一反应是惊讶。有人会看上我吗?
少女,你实在太低估自己了。
再然后便是恋爱。
那是邻班的一个男生。长相只能说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