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地投射出来,像是构建囚笼的灰色栏杆;顶阔叶茂的梧桐须毛翻卷的藤反常地攀到了比以往的橡木还高的位置,上面悬吊的一颗颗深紫的果实却比人的脑袋还要饱满巨硕,在幽暗的光线下愈发的触目惊心。
当然这对早已晋为高阶神的他们形成不了什么阻碍,甚至要让它们灰飞烟灭也只是时间问题,但心里通透的修普诺斯不假思索地拦下了兄弟准备大刀阔斧地莽撞冲入的举动,宁可麻烦一些去绕道,也要将需要清理的障碍数目降低到最小,以免伤害到对他们非常不怀好意、却被阿多尼斯重视的子民,从而节外生枝。
等避开对他们垂涎欲滴的食人花,艰难地步行到荟萃的藤蔓前时,达拿都斯精巧的袍服已经被攻击性极强的怪柳那柔韧的枝条给打得褴褛,精心梳理的头发被无情扯散,还有几下狠狠地抽到了他的脸上,长满细小尖锥的它比牛皮鞭子还刁钻可恶,哪怕没能划破皮肤,也制造了几道醒目的红痕。
“若是这段距离要再长一些,即使你再说一百句话,也阻止不了我将这些冒犯者付之一炬的打算——我敢对冥河发誓,刚才那根瞄准的绝对是喉咙!”
硬是被这些碍手碍脚的绿色生灵逼得步履维艰的达拿都斯早就抱怨连连,修普诺斯的情况则比他稍好一些,但也很是狼狈。
“行行好吧,就不能拿你那根引梦的短杖发挥一点作用,让梦的帘幕罩住它们仇恨的眼?”
这无意的话点拨了睡神,他采取了兄弟的提议,照做后,路途上果然变得好走多了。
不过他们是无论如何都再不愿意逗留了,历经艰难地来到门前,由积怒重重的死神剖开厚重的荆棘,将笼子粗鲁地往里一塞,立即转身离去。
实际上,被关在里面的阿多尼斯却不似他们想象中的歇斯底里。紧接着潮起步伐的是潮落,暴雨淋漓后是风和日丽,他冷静地在这看似无懈可击的囚牢里寻找着出路——其中大约也有被深藏的怒火所感染的植物们代为宣泄了情绪的功劳。
早在双子神涉足这片气势汹汹的密林时,他就通过植物的视线和心声得知了这一消息,并不天真地以为对方是来释放自己的,便只冷眼等待这两个说客。
被掷入屋内的铁笼里囚禁的竟是一只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