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眠,其间也有你的原因,”薇安含蓄道:“娇艳欲滴的玫瑰,难免让人升起采摘来珍藏的欲念,鲜活的美呈现于前,心底总有爱意萌芽。”
“快别叫他们滥用爱情的名义,它要是拥有意识,大概是宁可自我毁灭,也不会被自私和霸、权所沾污的。”阿多尼斯冷淡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十分乐意舍弃这样的容貌。”
哪怕是低阶神,自愈能力也足够强大,偏偏又不受控制——单留下吓人的伤口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深可见骨的一刀划下去,除了营造出剧痛外,不到半天就自行合拢,完好如初了。
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刻,他或许只能把自己永远变成一株如母亲般的没药树,来个眼不见心不烦。然而就是这么点少得可怜的逃避空间,还得建立在那些闻讯而来的高阶神会大度到不强行把他变回来的前提上。
这同时也意味着他将永久失去驰骋林间,负箭狩猎的自由。
薇安沉默了。
阿多尼斯想了想,问:“若是前往奥林匹斯山,有幸得见雷霆之杖的主人,我可否请求他为我的自由归属断得一份公允?”
“阿多尼斯殿下。”夜空星芒闪耀,薇安犹豫了下,终究是残忍地点出了那颗徐徐接近的星星:“你目前最大的忧虑,不是难以将你羁绊的火星与金星,而是途中遭遇,并且被你深深吸引的那位杖顶雕鹫的木星之主。”
“……”
阿多尼斯仿佛看到一道惊雷凭空落下,霎时斩裂了他犹存的侥幸。
那头色眯眯的山羊……
果真就是声名赫赫的众神之王宙斯?
她同情地看着面露厌恶的植物神,尝试宽慰道:“为何不前往神秘的深海,寻求波塞冬殿下的庇护呢?”
“感谢你的建议,”阿多尼斯的神色很快恢复如初,强压下怒意,平静而有礼地笑了笑:“我会慎重考虑的。”
薇安颔首。
“那么,再会。”
——如果有他翻身的那天,他一定也天天去抢婚,一抢抢两个,扔一个丢一个。
不欺负毫无还手之力的普通人类或者低阶神祗,得专盯着那些放荡不羁的高阶神抓。
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薇安捻着裙袂,向那翩翩远去的背影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