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勾住他的脖子,腆着脸往他身上蹭。
“你小心一点,不要被我迷倒。”
“晚了。”
“什么?”
“你再不想好怎么回绝,就晚了。”他生硬地说。
是哦,我低头看向被我揉的皱巴巴的信。
要不回一封?
我八百年没写过字了,大学作业一直是电子稿,除了我的名字“林旱”两个字写的人模人样,其他的都跟鬼画符似的。
一张信纸写完,我瞧了半天,深深地觉得,我什么都不用说,他看完我的字肯定就对我幻想破灭了。
“早知道让你代笔了。”我对汝雨泽说。
“不如恋爱也让我代谈了。”他说。
“不不不,那可不行。你千万别跟我喜欢上一个人。”我说,“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你会受伤害的。”
“有点难。”他摇了摇头。
“为什么?”我问。
他指着我的鼻尖说:“因为你太自恋。”
“啊?”我摸摸鼻子,“你又讲冷笑话。”
汝雨泽哪都好就是性格有时候跟老妈子一样,有时候又像个冷气制造机,尽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汝雨泽说:“你看我想是爱说笑话的人吗?”
我严肃地盯着他的脸,说:“不像。”
他说:“所以我从不说笑。”
我接着说:“所以才冷。”
汝雨泽:“……”
我把信纸对折,再对折,揣在衣服兜里,满意地拍了拍。
“完事,明天见面打个招呼,从此江湖不见。”
汝雨泽对此不置可否,不过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仍然答应了明天陪我一起去的要求。
第二天我站在镜子面前哼着小曲儿试衣服,他站在我身后抱着胳膊看我瞎折腾。
“你真的不是去相亲吗?”
“你不懂,要给初恋留下美好的回忆。”
“万一人家不是初恋呢?”
“第二春也一样。”
我拿起桌上的发蜡,寻思着要不要定个型,骚包一点。
他叹气:“你没救了。”
我不理他:“你这个人智商高,情商低,不懂的爱这回事。”
一时间,汝雨泽的表情颇为精彩,我透过镜子看到他一脸青红交加。
“好了,别生气,”我套上外套,“走吧。”
他扶过我的胳膊:“脚。”
我用力跺了跺地:“安心吧,睡一晚早好了。”
我对他比“ok”,他仍是不放心地蹲下身细细检查。
——老妈子。
我对着他头顶的发旋作出无声的口型。
他敏感地抬起头,我连忙裂开一个笑容,他与我对视两秒,低下头注意力重新转移到我的脚踝上,耳根隐隐发红。
不会被他发现了吧?
我做贼心虚地捂住嘴,他拍拍手,站起身。
“应该没事了,不过还得注意。”
我忙不迭地点头。
正午的阳光十分炙热,照在地上明晃晃地刺目,从宿舍到图书馆短短的十分钟路走的我一脑门汗。
早知道不穿外套装酷了。
对比身边一件短袖轻装上阵的汝雨泽,我心中后悔不迭,甚至忘了有一个仰慕者在等我,只顾着斜眼偷瞧他了。
迷迷糊糊地跟着雨泽走到了二楼,我立刻被冲过来的人吓了一跳。
我本来以为会用粉红信封写情书的水晶少男应该那种瘦瘦弱弱的类型,没想到长得比我还健壮,皮肤晒得黝黑,一整个运动健将的感觉,笑起来会露出两个小虎牙莫名有些可爱。
落差太大,我反而忘了说准备好的开场白,稀里糊涂的跟来人握了手,再加一个深情拥抱。
“我、我关注你很久了。”
他一副呼吸困难的模样,胸膛剧烈起伏,脸上泛着潮红,说起话来哆哆嗦嗦。
我心下肯定,果然是对我倾慕许久,情根深种。
想到这,我扯开嘴,对他温柔一笑。
“谢谢你的信,可惜我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