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渚微微抬头看着他。
两人对视片刻,任平生手上用力,将花满渚的头压到眼前,闭上了眼。
任平生反客为主,吻得花满渚毫无招架之力。花满渚只觉得任平生的吻如烈火燎原,又如暴风过境,全身都因为那薄薄的两片嘴唇而发软,而且,还有一丝莫名的熟悉。不容他细想,双手已经不听使唤地钻进了任平生的衣裳里,攻城略地一般急切地抚过任平生结实的胸膛。
三分酒意,七分无奈,揉揉杂杂,皆是借口,不过是顺从了自己的心罢。任平生不再犹豫,覆盖着薄茧的大手掌灵巧地拉开了花满渚的外衣,紧紧贴上花满渚的腰肢。
那不是女人的腰,并不十分婀娜柔软,还带着些习武之人固有的肌肉和硬朗,却让任平生血气翻涌,着迷不已。任平生不停地揉捏着手下的肌肤,只觉得每用一次力,怀中的花满渚就颤抖一次,两个人仿佛就贴得更近了一般。
炽热的吻终于离开嘴唇,花满渚大口喘着气,任平生却已经转移阵地,完全顺着本能,去亲他隐在发后、早已红得不像样子的耳垂,去舔他不自觉地仰起、修长而美丽的脖子,在嘴唇能够触碰到的每一寸皮肤上舔舐吮吸,流连辗转。
还不够,这还不够。
四肢紧紧交缠,拼命要与对方靠得更近一点。双手四处游走,从腰肢到脊背,从脖子到胸前,衣襟早已大大敞开,胸膛贴在一起又微微分离,任平生揉捏着花满渚胸前小小的凸起,两个人几乎同时在颤抖。
花满渚不知所措地扭动着自己的身子,陌生而剧烈的快感汹涌而来,几乎将他淹没。他瑟缩着往任平生的怀里躲,却只是将自己更加送进任平生有魔力一般的掌心中,似在不断沉沦,却又似在携手而飞。
还未褪净的衣裳阻碍了肌肤毫无阻碍地相贴,任平生眨了眨发红的眼睛,一把将花满渚的衣裳全部扯开,晦暗的灯光下,花满渚全身都泛着令任平生口干舌燥的淡粉色,让几乎不能再快的心跳骤然又快了几分。
任平生把衣服狠狠一甩,那几片可怜的破布勾到了挂帐幔的铁钩,轻轻一荡,撞在床柱上。
“叮”的一声脆响,罗帐翻飞,床棱摇曳,理智全部跟着衣裳一起破碎飘零着被甩了出去。
欲望如潮,将两个人紧紧包围。他们好像在一座孤岛上,周围都是不断上涨的潮水,早晚会被淹没至死。
淹没吧,那就淹没吧…
☆、第十三章:罗衾不耐五更寒
醒过来的时候还有点不清醒,花满渚一动,四肢百骸立时传来一阵酸麻无力之感。意识渐渐回笼,昨夜满室旖旎瞬间爬上脸颊,红了个透。身后似乎已经上过药,并没有太大的不适,只是全身乏力得厉害。
任平生不在屋里,花满渚费力地起了床,脸红耳热地抓了几件衣裳遮住身上各种青紫的痕迹。桌上放着些药膏,昨天扔得一塌糊涂的衣裳也都整理好了。花满渚深吸了一口气,抿抿唇,鼓起勇气打开了门。
但是任平生也没有在院子里练功。看天色,竟然已经是午后时分了。今天初一,外面街道上串门拜年之声不绝于耳。
花满渚四下望了望,没看见任平生,倒是李忘贫无精打采地从房里钻了出来,一副宿醉难受的模样。
“小渚你醒啦?厨房里温着粥,平生给你留的,让你醒了就吃。”李忘贫一边说一边打了个呵欠,他以前见惯了任平生和花满渚同屋住,见花满渚从任平生房间里出来,也一点都没觉得诧异。
“师哥呢?”花满渚拢了拢外衣,生怕脖子上有什么痕迹没有遮住。
“他啊,早就出去了。”李忘贫埋怨着,“一大早就把我叫醒,说是有点事要办,让我好好照顾你。”李忘贫伸了个懒腰,继续说道,“这大过年的,也不让我好好睡个觉,真是的。”
花满渚心想,初一能有什么事要办,难道师哥是……害羞了?脸上有些发热,又不能对李忘贫说,只好又问了一句:“他有没有说去办什么事?”
“没有啊,”李忘贫有些奇怪,“不过小渚,你今天怎么睡得比我还久,难不成你也喝多了?”
“呃,有一点。”花满渚敷衍着,也无心再聊天,而且他如今这样站着浑身都有些不太舒服,寻了个由头就又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