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座上的赤司垂着眸子看他,缓缓道:“值得吗?”
木吉点头。
“那么我只会给你一个机会,”赤司道,“证明你的弟弟还有生存的价值。”
所以,在那一日,木吉被作为培训人员,出现在了全然不知的青年身边。
“我是木吉——木吉铁平。”
赤司虽受了些伤,却没有任何生命危险,不久便从医院里出来了。走时受到了所有医生的夹道欢送,并由衷地、恳切地、真情实意地希望他永远不要再来光顾了。
带来一堆头发五颜六色的人也就算了,我们这里可不是理发店,每回都要清理头发什么的很麻烦的……
更不要说这位赤司家的少爷,好哄歹哄就是不肯喝药了。
最后还是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少年将他们通通关到门外,半小时强行灌下去了事。只是每次出来,面色都异常的潮红,看起来像是喝醉了酒一样晃晃悠悠的。
医生们看的可担心了,那位少爷该不会是把人揍了一顿吧?
赤司征也于三日后被法院宣判了死刑,为他以一己私利毁掉无数人的性命。最后休庭时,他向观众席瞥了最后一眼,看到和他争了一辈子位置的弟弟正坐在上面,只是全心全意和怀中的少年说着话,看也未往他身上看一眼。
那一瞬间,赤司征也忽然觉着,他这么多年来的艰辛就像是个笑话。
赢来的不过是众人面前片刻的光鲜和一颗被越捧越高的心,丢掉的却是几十年的光阴。
他慢慢向行刑场走去,漫长的看不到尽头的路,像是他曾经走过的人生。
枪响,魂散。
“说起来,征君,我一直没有问你,”少年仰起头问道,“最后爆炸的时候,那个房间为什么没有被毁掉呢?”
正是他们最后躲进去的那个房间,因为异常的坚固,又耐高温,竟帮他们扛下了从三十层落下去的大部分冲击力。否则,他们怕是早已经入了黄泉,哪里还会有现在站在这里的机会。
这话却让赤司嘴角一扬,慢慢道:“哲也,你还记得那杯只能喝半杯的香草奶昔吗?”
黑子瞬间想起了那天自己惦念了一天的奶昔。
“这个和那个是相同的材质呢,”赤司笑道,“本来想给哲也做一个香草奶昔做成的温泉呢,没想到先起了这种作用。”
按照他原本的想象,本来应该是自家少年在那乳白色的奶昔中悠悠地泡着,他按一下开关,那奶昔便瞬间都消失了——
那该是多么美好的画面啊,赤司遗憾地叹气。
“……征君,请不要这样笑,稍微有点像变态呢。”
即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