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溃。他颓废地摸着口袋里的烟盒,“我会通知人来接你,你可以出去了。”
“警官。”身后的少年望着他的背影,一字一句平缓道,“我很想知道,暴风雨之下,我能如何作案,杀了船上的四十多个人。”
说着他低下头像是再思忖什么,几秒后又抬起头,“我父亲也死于一场暴风雨,一个月前的事情,这件事情发生在滨溪,船上也有四十多个人。”秦拓闭上眼,声音如同一条冰冷的蛇,“谋杀,是不是还要再加上一条畏罪自杀?”
这句话像是压倒老警员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气愤地捏住拳头,狠狠地砸在门框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整个警局因为这声安静了两三秒,寂静如死亡。他像是漏了气的皮球,面无表情地看着里头的少年,“不,是天灾。你没有罪,这两天打扰了。”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所有去问话的人最后都选择了相信他。暴风雨,四十多个人,就凭他一个人,怎么做到杀人,处理尸体,还要护住自己性命这么多复杂艰难的事情?不,还有毁尸灭迹……一个十八岁刚成年的少年?他果然老了,就连直觉都老了。
警局门口站着两个人,一身黑色西装十分严谨,见少年从门口走出来,紧绷的情绪总算松懈了一丝,带着眼镜的男人扶住少年,“少爷。”他看着身后的警员,冷声道,“确定不会再询问了吗?警官们,我们少爷身体不好,希望有什么事情能在今天一并解决。”
“不,没有,口供已经录好,谢谢你们的配合。”
秦拓被男人扶进车厢里,车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他转头透过窗玻璃看着那个看上去又老了几岁的老警员,眉眼安静。
“颂清,谁会相信?”秦拓开口问着身边的男人,声音带着一丝愉悦,“谁都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