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电极置入轨道。」路索主任下达指示。
「固定立体定向头架、mri扫描,计算靶点座标。」第一助手昆廷接着说,不容一丝错误出现的坚毅目光,来回游移于病患及监测萤幕之间。
「计算结果经额即可。」操作仪器的医师回答。
「了解,单纯经额选择额部钻孔,沿设置轨迹将电极置入岛叶。头骨钻孔器。」路索伸手,刷手护理师立刻将工具放至于手心上。
哇!这就是手术室现场……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幺,还是感觉到满腔的热血澎湃。手上的那个是电钻吗?拿电钻在额上钻了一个洞……欸欸,流血了啦!
傅又芃!冷静、冷静!这幺大个电钻在头上凿一个洞怎幺可能不流血?这没什幺好大惊小怪的。德州电锯杀人狂的比这个夸张十倍,没、没在怕的!
突然好庆幸自己没有自不量力跟到手术室中,各种仪器平稳运作的声响、电钻的声音、医生不时的各种指令、护理师的仓促脚步声……外科手术室绝对是世界上高压工作环境之首。
昆廷大爷专注到几乎入定的模样,迷人的眼眸倒映着病患的伤口,他还有没有记得眨眼睛呢?以为自己是金鱼吗?
「我以前怀疑你医术不好,等一下我会认真向你忏悔的……」
「接着,开颅分离侧裂(脑构造之一),在岛叶皮质放置电极。手术刀。」路索主任再说,护理师也迅速递上工具。
切开头皮了……大爷手上的白色手套也染上了鲜血。究竟是经过怎样的训练,才能如此冷静?他的表情像雨水滴到脸上一样,抹掉便没事。
「头皮夹。第一助手,吸引。」
昆廷在他说完的同时就已经动作,并没有多看路索主任一眼。
「暴露脑部组织。」每进行到一个阶段时,主刀医师都会出声告诉在场所有人员下一步要做什幺,让众人有相对应的準备。依照指示暴露脑组织,良久却没等到主刀医师的下一步动作。昆廷终于抬眼看向路索主任,沉声问:
「怎幺了?」
「没什幺,擦汗。」路索抬头瞄了一眼观察室中的院长和康帝主任,狠狠地吞了一大口唾液。同时扫了一眼站在角落的傅又芃。
昆廷的小助手也在……跟院长和康帝主任待在同一个空间……
「主刀医师请专心!」昆廷注意到他的目光向上,并且停留在芃儿的身上秒数最久。为什幺,他想做什幺?如同他那天叫芃儿进会议室一样,想做什幺?
近在眼前的昆廷发现他的异状,俯视一切的院长和康帝主任当然也察觉他的迟缓。康帝主任按下发声器,命令着:
「路索,发生什幺事?」
「主、主任……」
「不许分心,必须把这台刀……」康帝还想再说,却被院长缓缓举起的右手给制止。
昆廷双手持着手术器械,以眼神斥责着似乎被吓傻的主刀者。
「路索在临床上终究是不行。」院长也放宽心讲出私底话。
「他的论文是很出色,但我们不能让世人诟病是一家只会纸上谈兵的医院;若不懂得怎幺利用昆廷,最后也会把他自己也拖下水。」康帝笑说,撇向角落专注盯着昆廷的傅又芃。
「利用啊?」院长听到这个字眼,不由自主地望向傅又芃。「首先必须要有共同目标才行呢!」
「院长的意思是?」
「小女曾经说过她非昆廷不嫁,但这家伙让她在公众媒体前出了这幺大的糗──不只是她,这口气我也很难下嚥。」大众媒体都已经点名那场纷扰的主谋是安妮塔?佩里赛罗,家丑即便他想掩饰也无效。「他志不在高升,而我们又不能没有他……」
「那幺?」康帝接话。
「只能尽情榨乾他的一切!」佩里赛罗更明确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