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顶点,与他有着难以逾越的君臣鸿沟难以跨越。况且……
“还能有谁比我了解夏炎?他那个人,写首诗画个画倒是可以。”让他治理国家?指望一个从没和师傅钻研学问和政治的人去治理国家,而夏炎又是那种死心眼的人,可行吗?如果夏炎真的想要帝位,那好,我袁渊来夺下江山,然后再拱手将帝座给他,让他真正做皇帝,这样不好吗?
袁渊觉得自己的主意好极了,于是催促道:“我意已决,你快去办吧,越快越好。”
六
朝堂之上,依然是暗潮汹涌。
让夏炎头疼的事,如今并不是卢丞相在逼婚,而是所有大臣都在劝皇上立后纳妃——当然,除了袁渊。
确实,别的皇子早已成家生子,只因夏炎一直被忽视,所以便被忘了。早已过了弱冠之年,还没有娶妻的,放眼望去有几个?更何况还是关乎皇嗣。
“皇上,皇嗣问题非同儿戏,请您尽早选秀,这才是当务之急。”在这件事上,众卿家的立场是一致的。
“朕登基不久,江山尚未安定,若将心思放在别的事上,岂非不知轻重?”
“皇上,百姓生计、江山稳固自有臣等为您分忧,唯独此事,万万拖不得。”
“朕听闻,近日南方部落不断寻衅滋事,大有起兵入侵之势,如此紧要关头,朕怎能放心选秀?”
“皇上,与邻国的摩擦不可能根除,这等小事,派遣军队镇压即可,短时间内绝不会动乱。”卢丞相并不把蛮夷放在眼里,反而很高兴有此良机,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皇上的势力——袁渊调虎离山,“袁将军年少有为,战功赫赫。不如用袁将军的捷报来为皇上立后献礼?”
袁渊正在为众臣不约而同地劝皇上立后一事而烦躁呢,一听到自己的大名,立刻看向卢丞相,后又看了看王座上的夏炎。
这阵子实在是没什么独处的机会,夏炎不上朝时都在研究治世之道,恐怕颜锡都比他和皇上来往得密切。现在一听,自己和南方部落的“阴谋”好像有了成效,立刻来了精神。
“末将愿领兵前往,为皇上分忧。”
夏炎自然是不希望刚回来的袁渊再次去战场拼命,可眼下除了袁渊他哪里有信得过的人?又不能放任蛮夷的挑衅不管不顾,他刚登基,需要立威,需要袁渊。
“那……立后之事,就等袁将军凯旋之后,再做商议。”夏炎别无他法,能拖一天是一天,“退朝吧。”
下了朝,秦将军错开时间拜访了丞相府。
这次,老神在在地换成了卢丞相。
“不是说要一点点地收回袁渊的兵权吗?怎么反倒给他立功的机会了?”秦将军不解。
“立功?”卢丞相嗤笑道,“打了胜仗才能立功。”
秦将军英眉一挑:“你是说……”
卢丞相一副胜券在握的气势:“这次去了,就别再回来了。”
悬着的心就此放下,秦将军释然一笑:“老夫佩服。”
“好说好说。”卢丞相得了便宜还卖乖。
七
“皇上,袁将军又打了个大胜仗。”四个月后,袁渊凯旋,传来的捷报依旧鼓舞人心。
夏炎灿然一笑:“我就知道他不会让我失望的。”可能,只有在谈论袁渊的时候,夏炎才会露出轻松的姿态。
可是……颜锡看起来并不高兴。
“颜锡?”夏炎不解地看着他,打了胜仗难道不好吗?
“可是,袁将军他……”
颜锡的表情在夏炎看来并不正常,他眼底的顾虑让夏炎不安的感觉一下子涌了上来:“他怎么了?”难道……
颜锡看到皇上下意识的反应,悲哀的感觉更甚,却只能安抚道:“袁将军此次……并未在城郊扎营,而是将军队,带进了城内……”
颜锡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出于哪种目的——他现在是皇上的随从,但他终究是袁将军的人。可是,受袁将军之命勾结南方部落的是他;现在对皇上旁敲侧击加以提醒的人,也是他。
袁渊对他有知遇之恩,而夏言……坦白讲,他和夏炎的交情也只在这几个月,更多的时候,夏炎只是存在在他的意识中。这当然是因为袁渊时不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