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有平日里淡雅清贵的风姿。
晏棽用棉棒沾着清水,为林静池滋润干燥的双唇。想起母亲最后重病时,自己连这点事都来不及为母亲做,萦绕在心头的愧疚越发沉重。
没过多少工夫,病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晏棽忙站起身,刚走到门边,病房门被从外面拉开。
一个美艳绝伦的女人站在门外,目视线对上晏棽,先是一怔,继而双眼猛然张大。
这名女子看不出有多大年纪,但五官与盛林极为相似。晏棽立刻认出她的身份,谨慎地喊了声盛阿姨。
盛佳敏的目光越来越犀利,直至磨出了尖刺,锥子一样扎在晏棽脸上。她不说话,也不动。只有一张画着淡妆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变得惨白。
徐鹏辉跟在盛佳敏身后,心急地探头询问晏棽林静池的情况。
盛佳敏这才仿佛从冰封中挣脱出来。又盯着晏棽的脸看了两眼,绕过晏棽走进病房。迈出两步又停下,微侧过头问晏棽:“晏灵臻是你母亲?”
晏棽点头承认。
盛佳敏的嘴角抽动一下。如果晏棽没有看错,那表情像极了一个冷笑。
晏棽与徐鹏辉一起跟着盛佳敏往病床边走。
盛佳敏没有回头,突然又道:“谢谢。你可以出去了。”
说得晏棽跟徐鹏辉都是一愣。徐鹏辉张了张嘴,想替晏棽说句话。晏棽向他摇摇头,回身走出病房。
盛佳敏不愿意见到他完全在情理之中,何况林静池又是与他在一起时突然发病。
虽说晏棽从不认为自己与盛林相恋有什么过错,但这类恋情,几乎对任何人的父母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刺激。盛家人到目前为止都未曾难为过自己,显然已付出了极大的克制力。
晏棽心里想得明白,无论盛佳敏的态度多么过分,他都要努力承担下来。盛林在坚持,他更不会退缩半步。
林静池隔天被转进了一所以疗养为主的私人医院。晏棽与徐鹏辉通过电话,得知林静池并无大碍,终于放下心来。
晏棽脚踝的扭伤好了大半,手掌上的伤口也结了痂。他恢复上课、实习、打工的平淡生活,除了盛林不在身边,与平常没有什么不同。
时间平稳地一天天流逝,宁静的水面始终未见波动。没有人找上门要求晏棽与盛林分手,没有人打扰他的学习与工作,甚至没有人让他从盛林的公寓里搬出去。晏棽就像是一团可有可无的空气,被整个盛家彻底遗忘。
晏棽如梦初醒。他过去的担心也许原本就是多余的。分别本身便是毁灭一段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