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林便支撑不住歪倒下去,想开口呼救也发不出声音了。
夜色已经浓郁得化不开,微弱的街灯下,盛林侧身蜷缩在冰冷的地砖上。痉挛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喉咙,恐惧一阵阵刷过大脑皮层。许是过于惊惧而产生了混乱,盛林脑海中倏忽闪过晏棽微微含笑的面孔。
眼中被窒息逼出的泪水满溢出来淌落脸庞。盛林在绝望中想自己实在是没救了,都这个样子了,心里最记挂的人居然还是晏棽,连父母亲都快要及不上这个人了。可是有什么办法,他好不容易才主动喜欢上一个人,连告白都还没来得及,让他怎么甘心?又想如果之前在更衣间自己没有闹别扭躲着晏棽就好了。
他喜欢晏棽,不管晏棽是不是真的被陈拓那个混蛋骗了,该喜欢的他还是喜欢。对放在心里面的人,他应该多一些耐心的,不该像现在,任性的小孩子一样耍脾气。似乎都让晏棽误会,自己在讨厌他了……
盛林思绪纷乱,漫无边际地东飘西荡。他没有听到有人在大声呼喊他的名字,直到那人狂奔到他身边,盛林透过模糊的视线,认出蹲在自己身边的人。
“老孟……”
盛林嘴唇微弱地翕动,但喘得说不出话。他也听不清孟慎在对自己喊什么,只能看到孟慎半抱起他的身体,哆嗦着从衣兜里掏出一只哮喘喷雾。
钳制着喉头的恐惧瞬间退散。好似从没顶的洪水中被人拉上了河岸。盛林靠在孟慎怀里,闭上了眼睛。
那晚过后,晏棽又去找过盛林一次。这回他没那么幸运,学校、公寓、酒吧、健身房,盛林会去的地方都跑遍了,也没逮到人。
徐鹏辉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一丝丝口风都没透露不说,反而对晏棽生出了莫名的敌意。
晏棽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先是孟慎,现在又是徐鹏辉,盛林最亲密的朋友,似乎都变得不再欢迎他。
两天后,本市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淅淅沥沥的雨滴,给北方这座城市涂抹上一层层霜花,把属于冬季的寒意,渗透进人们的身体里。
晏棽的电动车在健身房外停了一晚,倒在地上撞歪了车把。车子又送去修理,接下去的几天,晏棽便只能搭地铁去无色上班。
傍晚,雨丝还在似有似无地飘落。
晏棽走出地铁站,手里紧紧捏着手机。他有两天没跟舅妈联系了,也没给债主打过电话。凑不出钱,他不知道接通了电话能说什么。但母亲的状况,他又着实不放心。
晏棽思量片刻,还是点开了通讯录。还没等他翻到舅妈的号码,那边的电话反倒先一步拨进来。
晏棽心口猛地一跳,生怕是母亲撞破了上门催债的债主。匆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