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就能出院了。
谢晓云见盛林精神还不错,抽噎着慢慢收住眼泪,贴在盛林耳边诉说自己的担忧。
本来谢晓云昨天得到信儿后想跟孟慎他们一起过来,但那时候大家都不清楚盛林的状况究竟怎么样,怕她一个女孩子会受到惊吓,便合力把她劝住。谢晓云翻来覆去熬了一夜,天一亮就不管不顾地跑来了。
两个人正和风细雨说着话,房门又一次被推开。晏棽手里提着一只保温桶,抬脚往房间里走,“盛林,我买了些早点……”
盛林飞快推开谢晓云坐直身体,心脏晃悠悠地颤了一下,竟好像有些紧张似的。
谢晓云被盛林的举动吓了一跳,有点忐忑地坐在床沿没动。
晏棽也愣住,片刻反应过来,“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先出去。”
“晏棽!”盛林抓救命稻草一样急忙把人喊住,“不打扰!快进来吧,我还有事想跟你说。”
谢晓云极轻微地嘟了下唇,退回到床边的椅子上坐好。
盛林既然这样说了,晏棽不好再坚持,走过去把早点放在床头柜上,问盛林,“现在吃吗?”盛林点点头。晏棽便打开小餐桌撑在病床上,把买来的灌汤包和瘦肉粥从保温盒里拿出来摆好。再去卫生间拧了条毛巾给盛林擦手。
盛林伤在右臂,左手不方便用筷子。晏棽给他准备了餐叉和勺子,递到他手里,“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这两样还合胃口吗?不喜欢我再去买。”
“不用,这些刚好我都喜欢。”盛林叉起一只灌汤包,仰头问晏棽,“你不吃?”
“我在下面吃过了。”
盛林笑笑,“起的真早。”低下头去咬破灌汤包一点皮,专心吸里面的汤水。
忙完盛林那边晏棽转头问谢晓云:“你这么早赶过来还没吃吧?我去给你买一点带上来。”
谢晓云知道晏棽的脾气,照顾起人来从来不怕麻烦,连忙摇手骗他说吃过了。侧头仔细观察下晏棽脸上青紫的淤血,轻声问:“师兄,是不是很疼?”
晏棽对女孩抿了下唇,算是个微笑,“不疼。”他的目光不由自主转到盛林的右臂上。该他受的疼,都被盛林扛过去了。
盛林吃饭的时候不怎么爱说话,晏棽便跟谢晓云隔着他的病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说到身体状况,晏棽把盛林做的各项检查,以及大夫下的医嘱都给谢晓云详细说了一遍。谢晓云这才算彻底放心。但看到盛林裹着纱布无法活动的右臂,满怀心疼难以纾解,话中不觉带出点类似责备的语气,“那么长的伤口,以后留下的疤痕一定很明显。”
谢晓云说者无心。但这句话,晏棽着实不知道该怎么接。
盛林匆忙咽下口里的食物,转头问晏棽:“你的耳朵还疼不疼?你是学医的你懂,伤在这种部位得特别小心。现在感觉没有大碍,有可能只是伤处太隐蔽。”
“放心吧,没事的。”晏棽摸一下自己左侧耳垂。胡三那一掌用了得有八九分力气,当时晏棽就被打得头晕目眩,耳朵针扎一样疼。好在胡三的巴掌打偏了一点,晏棽的鼓膜并没有穿孔。“昨天耳鼻喉科的主任亲自给做的检查,鼓膜没问题。今天过午会再做一次听力测试。脑ct的结果已经出来了,也没事。”
“那就好。你自己也得多留心,别不当回事。”盛林只顾跟晏棽说话,叉子尖儿上的灌汤包颤巍巍的,忽然掉进粥碗里,溅起两点粥粘在他脸上。
谢晓云连忙翻包拿纸巾,晏棽已经抽出床头柜上医院自备的面巾纸,给盛林把脸擦干净。
谢晓云怔怔呆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盛林这人要说起来,身上并没有太多富家子弟的挑剔劲儿。他自己请人吃饭肯定首选有特色的高档餐厅,如果有卫生干净、味道一流的小店铺,他也不介意偶尔去尝尝鲜。衣服他讲究搭配,并不过分注重品牌,只要式样合意,jack & jones这样的牌子他也会选几件单品。
总体来说盛林对物质的要求,相比档次更看重自己的心意以及与外部环境的协调。就如他在学校时,手上的腕表从来不会超过十万。
但除此之外,盛林仍然有很多近乎固执的小习惯。好比他从来不喝超市开架出售的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