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陈夫子讶异的是,徐绍祯是整个书院最后一个离开的学子。
他那个人高马大的侍卫两手空空,两个人什么都没带便往外头走。
徐绍祯见了陈夫子,跟他在书院门口谈了许久,久到陈夫子以为他不打算今天离开的时候,他又翩翩的看着山下来的一众人高马大的汉子往上来。
陈夫子见这架势,一时有些不明白,徐绍祯谦恭的说是自己要从书院带走些东西,已经跟山长那边说好了。
既是山长都答应了,陈夫子自然也不会去多说什么,于是,他就看着那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一个个扛着桌椅摆设往山下去。
上京徐府,何时落魄到这等程度了?这不是书院统一在学子舍院里头安插的桌椅床铺么?
陈夫子摇了摇头,背着手走进了书院。
劲松满头是汗的跟着搬运行礼的汉子跑上跑下,事无巨细的指挥着,生怕他们摔了碰了什么。
他也很是无语,府上的摆设都是红木紫檀的,一件件名贵奢华的很,不知道公子怎么就瞧上了这些破烂玩意儿。
说起来也奇怪,好歹一起同房住了三年呢,墨小公子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悄摸儿的便离开了,得亏自个儿还想着送他袋桂花糕呢,简直是太没良心了!
被劲松默默腹诽的小孩儿正优哉游哉的骑在小毛驴上慢悠悠的行在山路上,就快被暖洋洋的阳光晒的睡着的时候,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墨沧一下就精神抖擞了,她这可是一个人在赶路啊,万万不能迷糊犯困了,若是再跟来时一样,可是哭都没地方哭去了。
不过小路人少,应该也没什么太大的干系。
她当初选择用仅剩的几个铜钱买头驴骑回庐嵩山的时候,除却囊中羞涩和不想坐船雇车跟同窗遇上尴尬以外,也是想着在郊外一个人慢悠悠的赶路,可以走的闲适舒服一些。
所以,这会子才不会委屈自己。
她纤手还紧攥着缰绳,一双大眼却慢慢的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