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哲保身,无可厚非。他们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家境贫寒的墨子贤去得罪上京侍郎的公子。
“马文,我知道你就在里头,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我就不信你能在里头当一辈子的缩头乌龟!”
墨沧也是气狠了,什么都顾不上,直直的把心里话给喊了出来。
她转身欲走,却是听到那木门“吱呀”一声便开了。
马文一身华贵的绸衣,脸上满是虚伪的笑意:“子贤前来拜会,所为何事我都已经知道了,这不成器的奴才我已经教训过了,正要前去跟子贤兄负荆请罪呢。”
“出了这样的误会,我真是深感脸上无光,还想着等过几天再去拜会子贤兄你,没想到你倒是先来了。”
墨沧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六九,他裸着上身,背上真的捆了实打实的带刺荆条,都将那背戳的红一片青一片了,因为疼,他不断的扭来扭去,那肥嘟嘟的肉也就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的。
墨沧已经不想再听马文说些道貌岸然的话了,她不耐烦的打断了他:“行了,既然马公子这样说了……”
跪在地上的六九面露喜色,果真自家公子说的没错,墨子贤真是个没脑子的!把事情闹的越大越好,知道的人愈多,墨子贤就愈要顾忌他的名声,势必会为了大度而选择饶恕自己。这就是苦肉计啊!
六九对马文的崇拜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然而墨沧瞥了他一眼,走上前去从他背上的一捆中抽了一根荆条出来,小心的拿着没刺的那段,悠悠的道:“我也不好辜负了马公子的情谊。若是推拒了,倒是显得我魄力不够。”
未及旁人反应过来,她便扬起手中的荆条狠狠的抽在了六九裸-露的背上,那宽肥的背很快便见了血,六九发出了杀猪一样的哀嚎声。
“墨子贤你不要欺人太甚!”
六九虽然只是一个书童,可是这样的场合,众目睽睽之下,他代表的就是马文的脸面,自己的脸被一个众人瞧不起不待见的寒酸小子给打了,马文能不生气才怪!
马文虽是纨绔,可倒也是个相貌堂堂的,身高比墨沧高了一大节,他依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便抢了墨沧收上的荆条:“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墨沧也不生气,嗤笑一声后道:“哦,原来这就是马公子让六九来请罪的诚意。”
她分毫情面都不给马文留。
这话一出,围观的学子们一下就哄笑了起来。他们自然是知道马文只是客气话,想要借坡下驴的让墨子贤就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稀里糊涂的把事情给解决了。
可是谁知道这个平常看起来沉默少言的墨子贤竟是个软硬不吃的呢!
马文脸色有些阴狠,咬牙切齿的道:“墨子贤,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给我我接着了啊,可这接到一半你就收回去了,”墨沧笑了笑:“孔老夫子可是说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若是给脸不要脸,还不是被马公子的出尔反尔给逼的。”
她伶牙俐齿,句句在理,把个马文说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尴尬无比。
围观的学子们也被她这古灵精怪的话给逗笑了,甚至还有人喊了她一声:“子贤今天神通啊!”
她水汪汪的眸子投过去一个略含蓄的眼神:“过奖过奖。”
站在人群后头的徐绍祯一下被她这调皮的样子给逗笑了,缓步的拨开人群往前走去。说是拨开,也不过是借第一步的光罢了,他一走动,学子们自发的跟他让了条路出来。
当初墨子贤闭门休养的时候,可是有人亲眼看到过是常跟在徐绍祯身边的那个侍卫出去抓的药。
他们是猜测过徐绍祯对这个墨子贤另眼相待的,可是这又没有足够的理由,要知道,墨子贤除却读书尚可,其他也没什么能让人瞧得上的。
就连平素的蹴鞠比赛,也因为她瘦瘦小小一个,都是没人喜欢跟她同一队的。
他们这些人都瞧不上她,更不用提这阅人无数的徐家公子了。
可是眼下,徐绍祯却是站了出来。
难不成,这墨子贤竟是隐瞒真实身份的什么出自权要新贵之家的公子哥儿不成?
马文原本一脸蛮横之色,在抬眼看见那抹微微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