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报上发了声明,其中分量自然不言而喻,一时间众人纷纷对这个晏知闲小姐产生了极大的好奇,猜测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能入了瞿世峥的眼。
晏知闲是黄金发的养女,这是上海滩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因此,一时间黄公馆外围满了前来探访的记者。
且不说黄公馆不是他们随随便便就能进去的,瞿世峥这边是派了林逸国亲自率人来黄公馆负责安保,一个个持枪的士兵站的挺直,林逸国脸上笑的礼貌,态度却是不容拒绝,只说瞿将军吩咐过了,这边不能打扰,有什么问题,请各位回去看声明,一切问题,自然是有解答。
这一回也有有心的记者发现了,五年之前传的沸沸扬扬的瞿将军来上海会佳人那一张报上,这娴静如画的女子剪影不正是晏小姐么?
这可真是情深不寿一眼多年,沪上赞誉纷纷起,道这晏小姐人长得柔美,学识也是常人比不得,两个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云云。
外头传言如何,两家人自都是不去理会,紧锣密鼓的准备着婚礼。
黄金发总觉得仓促了些,然而看那头敲定的方案,是事无巨细,处处完美,也只欣慰的呵叹知闲嫁的好。
知闲一颗柔肠百转的心却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一切的期盼、不安抑或是紧张与欣喜,都在那个明月皎皎的夜晚,在他的话语中融化并作一体了。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喜欢上他是委屈的,无论是很久之前他的拒绝,还是北平一面后他的坚定,都让知闲觉得自己是被理解被包容的。
所以当他说出委屈二字的时候,她只笑言,自己是胡乱的揽了责任,他不亦然是揣度的错误了么?
瞿世峥的话没有都说完,他之所以说出委屈二字,是有很深的缘由在里头的。
撤出来以后,他从她挂水的病房中走出,向来话少的林逸国却说是要请罪,林逸国说起了四行仓库那一晚。
“晏小姐脸上沾着些血还有一些肉粒,听叶团长说他们牺牲了一个同志,当时少帅正在看布防图,卑职就自作主张没有叫您,晏小姐只远远的看着。”
这样的话,让他一下就想起了黄金发曾对他说过的,黄家虽是不显赫也不是什么名门权贵,可是给知闲找一门好的亲事也是容易的,她打小儿没受过太大的苦,娇养着长大的,一双手应该是弹琴写字的。
不管是为谁,他黄金发也不奢求太多,不过是有一个能继续捧她如明珠的夫家和安稳的生活,能够在这样的乱世里,让她始终有一颗不去忧烦操劳的心。
黄金发能说出这话不是没有依据,这虽是一个战乱不断的年代,可是也是一个分化极为严重的时候,底层水深火热吃了今天没明天,然而对于但凡是稍稍有点地位的人来说,这样的心愿实属平常。
在上海,他有足够的财力和地位。如若知闲嫁的不是瞿世峥,要实现这一点实在是太过容易。
瞿世峥说,自己定护她周全。
他有足够的实力和信心,可是偏偏忘了他喜欢的她,是一个怎样的女子。无论骄阳风雨,必要比肩携手同行。
知闲,对不起,明明知道给不了你太过安稳的生活,可还是想要自私的把你牢牢护在身边。
楼下的玫瑰开的正是浓时,衬着三月末的春光,团团簇簇,有着让人一见难忘的美。
瞿世峥看着这抹艳色,微微的闭了下眼。
徐国凡敲了下门:“少帅,蒋总司令的来电。”
瞿世峥颔首:“接进来。”
徐国凡应下便下去了,前不久报上才出了那般不利的言论,紧接着少帅便要举办婚礼,这红颜一醉之说岂不是坐实了?也难怪段老有些不高兴。
不过不高兴归不高兴,这场婚礼段老还是非常支持的,不然也不会去央了南京方面来证婚。
瞿世峥刚挂了电话,段骐就进来了,他吩咐身后的人将棋盘和棋子放下,摆了摆手就让人下去了。
“黑子还是白子?”
段骐慢悠悠的坐下,将两罐棋子推到了他前头去。
瞿世峥忽而想起了那个微风不躁的薄暮,她认真的说出“我心系你”的样子。
他一笑:“白子。”
段骐看了他一眼:“臭小子,先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