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宛若被家里人宠坏了,难得能跟我们提起来有晏小姐这么一个交心的朋友。”
知闲抿了抿嘴角,早就听赵宛若说她这个大哥是个人精,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这么三两句话,既是一下拉近了关系,又不着痕迹的夸赞了自己。
赵鸿渐笑了笑:“我顺道载晏小姐一程吧。”
知闲循着他的方向看到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说:“谢谢您的好意,只怕是不顺路,我还有些事情,就不麻烦您了。”
她说完便颔首礼貌的笑了一下,急匆匆的往路边去了。
赵鸿渐站在原地倒是有些纳闷了,听妹妹说这个晏知闲是个聪明俏皮的,这会子怎么扯个谎也明晃晃的都是破绽?嘴上说着不顺路,去的方向可不是一样的么?
想来也是,能让盛华那位赵爷出面的女人,又怎么单单会是一个跟宛若合得来的丫头片子。赵远钊来赵公馆,听上去一番话是赔礼道歉的,明里暗里的谁都能听出来他是为着晏知闲去的。
想必晏知闲也是怕自己搭上了她这条线,罢了,左右有宛若的交情在,更何况,他赵鸿渐也没有下作到靠女人的地步。
他若有所悟的看了一眼拐进前街支路口那家新雅茶店的美丽背影,坐上了车离开了码头。
事实上,这个精明的赵鸿渐真真是思虑过多了。知闲原本是答应了徐绍东,等她送别赵宛若以后,就回广言学校去给他讲习法国文学的,至于进茶店,完全是临时改变了主意。
知闲进了里面,才发现这茶店虽是吃下午茶的地方,却也是清幽隐秘的,隔座隔间的样式很是像西方的咖啡店。
“小姐,您要点什么?”
知闲一打眼已经将大概的情况看明白了,没有看见付萍的影子,眉头不禁微微皱了起来,难不成是自己看错了的?
她心里还惦记着跟徐绍东约定好的,笑着摆了摆手便出了店门。
那人的身形,看着明明就是付姨。知闲本也是无意,却偏偏那般巧就看到了离着赵宛若颇有些距离的马闳,顺着他招手的方向看去,人山人海里那抹剪影,不正是跟自己说今天要去黄公馆的付姨么?
大概也是自己眼花了吧。
晚上见了付萍,知闲没提,倒是付萍问她今天是不是去码头了,知闲一下就惊奇了,睁大了眼睛听她的下文,付萍只说是百乐门的慕姐去送妹妹,回来跟她说是似是看到了知闲。
慕姐,知闲是知道的,身形跟付萍是极像的,但是付萍眉眼间那种韧劲是百乐门谁都没有的。
付姨这样提起来,未免太过刻意了···
她既然想瞒着自己,自己也不好不识趣的去问了。
知闲打定主意便不再问了,便又将赵宛若去欧洲云云这么说了一番。
付萍上下打量她一番:“我瞧着你最近未免太过素气了些,连耳饰都不戴了么?”那一双小巧的耳垂可不是什么都没有么!
知闲摸了摸耳朵,心中怅然若失,只得笑道:“付姨,我是去教书,胸中有文墨就好了,素净一些也不是坏事。”
“嗯,这倒是,”付萍拉着她坐下,道:“知闲,付姨要带你搬回黄公馆去你愿意吗?”
“咱们住的好好的,你怎么又想回去了?”
付萍起身推开窗,一袭凉风灌了进来,夹着她耳边的碎发微微的扬。
她回眸冲知闲一笑:“付姨已经不年轻了。”
中央的工作现在有危险,她自然是肯流血牺牲的,然而这个想法却在见了马闳以后改变了。
是啊,马闳说的对,暴力的胜利以武器为基础,武器的生产又是全民生产为基础的,决定因素还是在人。
又恶龙,就有降龙的罗汉;有猛虎,就有打虎的武松。自己怎么竟是连这么道理都不明白了?
她心中的火把,还在熊熊燃烧着。
这些话自然是不能对知闲说的,付萍的心里是希望知闲一直单纯通透,不必为时局而热血,爱国,但却不会平白的去牺牲和热切。
她看了一眼身后都是清亮月光的知闲,心中满是欣慰,所幸,这孩子没有让她失望。
知闲自然不知付萍在想什么,只是从付萍那儿学来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尊重,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