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城市却依旧繁华喧嚣。霓虹灯点亮了都市的奢华,也掩盖了星月的清辉,放肆地把变幻的彩色投向天空。天空朦胧,连黑也不纯粹了。
没有爱的城市是现实的,太现实的城市则让人寂寞。看不透这座城市,它太美丽,太繁华,也有太多伪装。不知道在这不夜的城市里,是否有人和他一样,在繁华里落寞。没有爱人的城市,太像一座空城。
聂晟扬正一个人靠在落地窗前,接到林晓娜的电话很意外,谢硕的事情他听谢依琳提过,只能说人生苦短,生命无常。这个时候,林晓娜不应该呆在家里好好反省吗?给自己打电话做什么呢?
“喂,你好,林小姐。”
“聂先生,你能联系到我堂姐吗?”
“林小姐,你想做什么?”语气中隐隐飘出疏离隔陌的冷意。
“我只是想,我想她回来看看阿硕,毕竟她是阿硕最爱的人。”
“我没听错吧,林小姐。你现在能做的,难道不该是用尽一切办法,获得谢硕父母的原谅吗?不然,晚上睡觉怎么会踏实。”
“我更希望阿硕走得不留任何遗憾。”
“抱歉,如果没其他事我要挂电话了。”
“聂先生,你是不敢面对我堂姐对吗?假若我告诉你,你们不是兄妹,你还介意她回国,介意她出现吗?”
聂晟扬的眸光变得有些幽迷,“那是林启平亲口承认的。”
“那是因为大伯听了阿姨的话,他不想让你和我堂姐搅合在一起,所以故意骗了我堂姐,骗了你们所有人。”林晓娜叹了一口气,又道:“你不信,可以去监狱问我大伯,我保证,你和我堂姐没任何血缘关系。阿姨去世,想必他还不知道,他要是知道这噩耗,必然无心再骗你。”
聂晟扬揉了揉眉心,脸上的疲惫之态尽显。收了线后,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微涩的液体滑入喉中,带着轻微的灼热和刺痛。自从林香去了墨尔本之后,他很少来这个位于市中心的公寓,今天下班后,竟鬼使神差的将车开到了这里,然后又鬼使神差的接了林晓娜的电话。
这些天,他很忙,香浓国际的主营业务一直围绕着分销、系统集成和自研产品的销售这三大块进行,虽然目前还是行业里的龙头,但实际上却已经问题重重。创业容易守业难,当一个企业发展得越来越大,危机也随之四伏。早在聂国华在位时,这种危机就存在了。
在过去几年间,集团为了保住第一总代的地位和市场占有率,不得不在全国范围内广铺渠道以及在更多的城市设点,这在人力物力方面的投入非常巨大。如今,随着青春。印迹文艺香水的推出,消费者对新产品的需求加大,而不断的开发新品,需要大量的研发资金。
旧的产品库存积压,新的产品资金还不到位。强烈的市场竞争已经使得这一行的价格越来越透明,利润也越来越薄,各家都只能靠拼出货量来达到薄利多销。为了保持下游代理商对香浓的忠诚度,还不得不延长代理商的赊帐帐期,以及在进价方面给予他们比中诚更低的折扣。
前不久才经历的一系列负面报道,对香浓国际的名誉造成一定影响,部分经销商已经开始动摇,蓄意减轻香浓旗下香水的推广力度。这个社会最怕的是什么,最怕有人往自己身上泼脏水,脏水泼起来容易,要想彻底洗干净就难了。
不知道喝了多少瓶啤酒,也不知是晕还是疼,整个人都是懵,太阳穴剧烈地跳动,急促地一下一下,好像血管都快要炸开来。朦胧中他似乎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闻到少女特有的体香,听到她在他耳边说:“晟扬,少喝点。”聂晟扬震了震,头疼欲裂,什么都反应不过来。
最后的意识是,他只知道薄薄的被子柔软而又温暖,他下意识地拥住,阖眼睡过去。凌晨他醒了,是被渴醒的,翻身下来想倒水喝,迷迷糊糊走了两步,看到一个人影蜷缩在沙发上,不由得愣在当场。
他按住隐隐作痛的额角,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过去,蹲在沙发前,心提到了嗓子眼,是她吗?拨开挡住女孩小脸的头发,一种叫做希望的情绪涌上心头。不是她,原来不是她。这张脸,他明明不熟悉,可看到这张脸,突然就会想起那张脸。
聂晟扬大力推醒她,面上表情很冷,“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