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两个比,应该是你更委屈、遗憾。”林香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小女孩的娇憨暴露无遗。
谢硕被逗得大笑,笑完后一本正经地说:“我没什么委屈和遗憾的,不喜欢的人向我表白,我只会觉得厌烦、困扰。所以……你不必有危机感。”后半句他又开始不正经了。
“谁有危机感了?现在有危机感的人应该是你,小心我跑到澳大利亚再也不回来。”林香低着头小声嘟囔。
突然,谢硕一个急刹车将别克停在路边,侧过身子,一只手抚上林香的脸颊,极其温柔地摩挲。林香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心虚地一动也不动。
“一定要出国留学吗?一定要离开我吗?”
“阿硕,你别这样,今时不同往日,打电话上网联系都挺方便。我不是一定要离开你,是暂时去到茧中修炼,你等我破茧成蝶的那天。”
她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我妈妈去世,我爸爸坐牢,除了伤心难过之外,我更想自立自强,成为他们的骄傲。留在洛海,总感觉始终活在你们的庇护下,这样我很难真正成长起来。”
“假如,我是说假如,聂晟扬让你留下,你会有同样的回答吗?”
“这是标准答案,阿硕,他和我们的生活没有关系,你不必做无谓的假设。”
“打算什么时候走?”谢硕的颓然与落寞无处可藏,这是他最不想问的问题,问出后他马上后悔了。他甚至不希望林香给出确切时间,然而,林香还是给了。
“小姨说,暑假先过去提前适应,大四基本上没什么课,我会回校参加考试,拿毕业证,其它时间我大概都在澳大利亚了。”
“饿了吧!我带你去吃饭。”谢硕终于重新发动车子,汇入了茫茫车流之中。
下午,她在谢硕的陪同下来到洛海监狱,每次过来心情都很复杂,但复杂的程度从来没过超过这一次。坐在探监窗口前,她看着林启平佝偻着背,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表情平静,眼圈微红。
林启平看着眼前的林香,叹气说:“前两天,你哥哥来告诉了我你的事,晚上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白天想起你要离开就难受。然后,我就这样开导自己,你是要展翅高飞的,作为父亲,我应该高兴才是。”
林香从未听过他如此萧索黯然的语气,抬头看他,往日儒雅温和的眉眼似乎已有了哀伤,心里堵堵地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她微微抱怨:“知道我今天要来,您还哭红了眼圈,存心让我跟着难受。”
林启平露出欣慰的笑,“你有多久没有这般跟爸爸撒过娇了?爸爸不哭了,高兴着呢,闺女要出国留学。”
“您别老想着那事,谁都有识人不清的时候。您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改造服刑,争取早日出狱同我们团聚。”
“爸爸不是为自己难受,是想着你和你哥这些年受的委屈就难受,你说,爸爸当时怎么鬼迷心窍了呢?你们怎么不一砖头把我拍醒呢?”
“一砖头下去,你不会醒,只会死掉。人要向前看,我年纪还小,也讲不出什么大道理,但我觉得保持积极向上的心态总是没错的。有句话是那么说的,爱笑的人运气都不会太差。对对,就是这种笑。”
林启平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露出发自内心的笑。他沉吟了一会,缓缓说道:“香香,你要和谢硕好好的,千万不要像爸爸这样,为了不值得的人毁掉一生。老实说,你哥在他公司上班,我真的很担心。”
“爸,他没你想的那么坏,之前是一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您不要操心我们,照顾好您自己就行了。”
“难保他不会再次被仇恨冲昏头脑,他在你哥身边就像个定时炸弹一样。”林启平忧心忡忡。
“我保证,这颗炸弹不会爆炸。”林香信誓旦旦。
“你怎么保证?凭的什么保证?”林启平问得直接而尖锐。
直到出了监狱大门,林香仍然在思考这个问题,是啊!她怎么保证?凭的什么保证。答案呼之欲出,原来,她凭的不过是她以为他爱她。可他真的爱她吗?林香茫然了。
谢硕靠在车门上,姿态淡定闲适,见林香走出来,“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
“我在想,晚上吃什么?”林香随便编了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