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说完,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林然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皱了皱眉,还是接了起来,“喂,聂伯伯,您好。”
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有些激动,“林然,没打扰到你学习吧!”
“没有打扰的,我现在有时间。”
谢硕望着走远接电话的林然,心想他是不是谈恋爱了,怎么电话比自己还多。
那边林然已经收了线,慢慢踱步过来,谢硕好奇地问:“谁啊,女的?”
林然用手锤了一下他的胸口,“想哪里去了,是一个长辈,最近特别关心我。”
谢硕装作贼兮兮的问:“你该不会是私生子吧!然后亲爸突然找上门。”
林然白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你想太多了,这是现实生活,不是电视剧。”
冬去春来,春走夏至,循环往复。2008年的夏天似乎来得更早,进入五月份便已烈日当头,灼热难耐。5月12日,那是一个不平凡的日子,一场80级强震在中国西南地区发生,远离震中的洛海市都有震感。据不完全统计,全国有8万多人在地震灾害中遇难。
地震发生在下午两点半左右,华扬高中高二(5)班正在进行一场英语随堂考试,林香敏感地觉察到桌子似乎在晃动,周边的窗户也哗哗作响,接着外面走廊上有学生大声喊道:“地震了,快出来。”
顿时教室内的平静被打破,几个胆子小的女生发出了惊呼,高勇俊在讲台上安抚大家,“现在先停下考试,同学们到操场上集合,注意不要推不要挤,我们这儿不是地震带,应该是其他省市发生大地震了。”
大部分同学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明显放松了,虽然整个疏散是井然有序的,但仍然有个别胆小怕事的推搡着想快点挤到外面,赵小薇和林香快走到门边的时候,后面突如其来的一股力撞倒了赵小薇。
“哎,谁啊!我的头。”赵小薇惊细的声音在教室响起。
林香慌忙扶起赵小薇,她的额头磕在水泥地上,擦破了点皮红肿一片。
讲台边站着的高勇俊见状,一个健步冲过来,看了看赵小薇的额头,铁青着脸对才挤出去的男生吼道:“你还是不是男生,有你这么胆小怕事的吗?给我滚去办公室写检讨。”
被骂的男生见到撞倒了赵小薇,又见高勇俊发了脾气,垂着头一言不发朝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接下来连着好几天,学校食堂内电视滚动播放着关于地震灾区的报道,死亡人数在不停上升,到处是一片狼藉,余震还在继续,救援仍在进行。一个名不经传坐落在中国西南部的小县城,牵动了千千万万个国人的心。
林香想打个电话给聂晟扬问他在哪,但电话那头有机械的女声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号码暂时不在服务区。”
她沉思片刻转而拨了聂国华的电话,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聂伯伯,聂哥他最近有没有出差?”
聂国华温和的声音在林香耳边响起,“你聂哥去了汉宁,怎么啦香香,是不是遇到困难了?”
林香慌忙说:“没有没有,我只是看到512大地震有点害怕,担心聂哥会去那里出差,既然不是我就放心了。”
小插曲过去,暑假正式到来。在林启平的强烈要求下,林然与林香都回了家,周淑琴看到林香,还是喜欢用鼻孔对着她,有时还会发出一声轻哼。林香也不介意,大部分时间都在房里看书,闷了就和林然出去逛街,过得倒也轻松自在。
春节快来临时,聂国华突然登门造访,久未见面,林香非常开心,拉着聂国华到房里陪她下围棋。她没注意到林启平那张阴沉着的脸,从聂国华进门起就开始黑了下来。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周淑琴扭细着嗓子喊他们吃饭,聂国华才与林香收起围棋。席间,林然感觉很不自在,一道专注的视线时不时落在他身上,他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在观察他,甚至有种错觉,聂国华是为他而来。
尴尬也有之,忐忑也有之,不解也有之,烦躁也有之,他突然想起了谢硕之前说的那句话,“你该不会是私生子吧!然后亲爸突然找上门。”随即他马上直接否定了,怎么可能呢?
寒假期间,林启平和周淑琴去了南方旅游度假,林然与林香留在了家里,谢硕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