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道:“我一个人走,反而自在些。”
常润之笑道:“四嫂不用在意,我只是习惯走后头。”
祝王妃看了她一会儿,摇摇头道:“不像。”
“哪儿不像了?”
“你说你习惯走后头,我却觉得你始终走在前头。”祝王妃顿了顿,道:“走在女子所走之路的前头。”
常润之面上微愣,脚下的步子也停了下,忙追了两步,看着祝王妃道:“我不明白,四嫂这话何意?”
“不用在意,我就是随口一说。”祝王妃笑道:“这算是直觉吧?”
“直觉……”常润之睁大着眼,正迷失在祝王妃那摄人心魄一般的笑容里面。
祝王妃无奈地伸手在她眼前摆了摆,无奈道:“我又不是没在你跟前笑过,怎么觉得你的定力越发差了。”
常润之咽了咽口水,有些尴尬:“这不是……好久没见四嫂笑了吗?”
祝王妃便道:“也是,我是挺久都没笑了。”
她想了想:“以后回了献州,应当是想笑就能笑了吧。”
常润之沉默着,两人逐渐和皇后一行人拉开了些距离。
祝王妃偏头,轻轻碰了碰常润之的手,道:“新帝登基之后,你家王爷应该会得到最大的重用。我想同你提个醒。”
常润之见祝王妃面色端肃,显然此言很是认真,当即也正了脸色,道:“四嫂想说什么?”
祝王妃一边走,一边似是和常润之闲聊一般,轻声道:“新帝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看了这些年,其实也并没有看太过明白。我只能说,他既是皇帝,哪怕你家王爷是他最宠信的兄弟,最重用的臣子,也请你提醒他,注意君臣之别,注意分寸,注意尊卑。”
常润之面上微愣:“这个……四嫂不说,我也是知道的。”
“也是。”祝王妃莞尔,点头道:“我素来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四嫂……”
祝王妃侧首看了看她,道:“你家王爷率直,多少有些感情用事。你要多多提点他。”
常润之点点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晌后,她才轻声道:“四嫂,献州这地方如何?四嫂怎么忽然想着要回家乡去?”
祝王妃道:“献州啊,挺好的,家乡总是最好的地方。至于为何想要回去……也没太多理由,起了这个心,便同王爷说了。说来,在京城我也着实是住倦了。”
常润之笑道:“说的也是。”
“嗯,何况如今,我家王爷得生不得气,不能激动,想必也没那个本事在朝堂上插一脚了。再者他那性子,容易被人当枪使,既然都是做个闲散王爷,在哪儿做,不都一样吗?”
祝王妃说得隐晦,常润之却听出了她话里“避祸”的意思。
大概的确是要走了,祝王妃说起话来,也少了些顾忌,又或许是她的确欣赏常润之,所以难得和她多说了些知心话。
“世人都说我清高傲慢,我承认,这就是我的性子。说来你可能不大相信,这并非我本意,只是我的直觉特别准,看人也非常准是,所以不喜与人结交。我从嫁入皇家起,就一直在暗里观察皇家的这些个兄弟,如今这位皇帝,算是他们之中,最有帝王之才的。他坐上皇位,我不奇怪。”
祝王妃轻声道:“只不过,很多人看不透这一点。”
常润之默默听着,良久道:“四嫂回家乡去,倒也算是件好事。”
祝王妃知她听懂了,点点头:“新帝算是个厚道人,肯放我家王爷离京,也算是个信号。就要看明白人多不多了。”
祝王妃说到这儿,便止了话头。
众人已到了用膳的花厅,依次坐下,美味佳肴已上了桌。
这顿饭常润之吃得有些食不知味,撤了席后,祝王妃与皇后闲话了两句,便要告辞离宫。
常润之自告奋勇送她一程。
这下旁边再无他人,祝王妃便与常润之一路闲聊到了内宫门口。
“咱们这些妯娌里面,善逢迎的有,爱端架子做样子的有,恣意人生的有,低调的也有。做了皇家媳妇儿这些年,对这些人的性格为人,我看得很清楚,今后你若是想要和人往来一二,南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