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润之挑挑眉:“怜香惜玉嘛。”
常沐之点点头,接着道:“进展到这一步,方朔彰对她的感情,可能也产生了些许的变化了。所以她接下来便开始了最关键的一步。”
常沐之轻声道:“她设计让方朔彰和她孤身在酒楼时喝醉了酒。”
“她胆子那么大,未出阁便和方朔彰……”常润之顿感惊诧。
却见常沐之摇了摇头:“不是。方朔彰喝醉了,她便将他安置在酒楼的客房里歇下了,并没有久留。”
“那……”常润之疑惑:“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常沐之道:“关键就在于,这一晚,她却没有回文远侯府。”
常润之听得糊涂。
常沐之便细细同她分析道:“事实的确是没发生什么,她也斩钉截铁地说,什么都没发生。可是她一夜未归,在文远侯府的人看来,那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问她那晚上去哪儿了,她却抿死了唇不说话。”
常沐之冷笑道:“她又一次以弱者的姿态站在众人面前,任人猜疑、辱骂,却始终像一杆翠竹一般笔直站立……方朔彰看在眼里,你觉得他心里会怎么想?”
“想必是觉得,她坚强得让人由衷欣赏吧?”
常润之若有所思。
“方朔彰这个人有些多疑,她越是否认那晚没有和方朔彰在一起,方朔彰越会觉得她在撒谎。尤其她还说不出那一晚她在哪儿……”常润之不由道:“可是她那一晚到底去哪儿了呢?躲起来了?为什么?”
常润之觉得难以理解,常沐之道:“这便是她的厉害之处了。”
常沐之轻声道:“她没有告诉旁人她那晚去了哪儿,反倒是和方朔彰独处的时候,同方朔彰说,她去了她娘的坟前。”
常润之张了张嘴:“去祭奠先人?”
常沐之点头,又摇头:“她是这般说,可到底是不是去祭奠先人……呵,天知道。”
常润之眨眨眼:“后来呢?”
“后来?方朔彰说要对她负起责任,便去文远侯府提亲了。那二太太不答应,文远侯府的二爷倒是痛快应了。”常沐之道:“为此,文远侯府二太太的名声又坏了——旁人都传,说她压着庶女不让人成亲嫁人,成心磋磨庶女,要把庶女熬成老姑娘呢。”
常沐之说完这桩婚事当中的隐情,看向常润之道:“我旁的倒不佩服她,她这些手段,但凡文远侯府二太太稍微聪明那么一点儿,也不至于一直被她牵着鼻子走。我佩服她的,是她算计人心的能力。”
常润之轻轻颔首:“从一开始算计嫡母,到算计方朔彰……她的确内慧。”
“她那嫡母还有方朔彰倒是好算计些,难得她还能算计到她亲爹。”常沐之道:“她可是算计到了,让方朔彰和文远侯府二爷交好……这要多么缜密的心思和安排才能办到?”
常润之不由点头,一时间竟觉得不敢细思。
这曹姑娘,把握人心可真是太聪明了……
想到这儿,她不由猜想,等这位曹姑娘过了门,在方府和苏芫眉打起擂台来,谁更胜一筹?
前面姐妹俩正聊着事,后面兄弟二人也在说着事。
虽然说的事并不相同。
“父皇属意先削安国公府和文远侯府的爵位。”瑞王和刘桐慢慢走着,边走边道:“安国公府向来安分忠君,文远侯府呢,实在是这曹家没什么人才,家族眼瞧着就要凋蔽了,倒也不足为惧。”
刘桐沉思道:“安国公府倒也罢了,文远侯府……真能乖乖就认了削爵?曹家的人我虽然没有怎么接触过,倒也听过他们一些事,恐怕这块骨头不大好啃。”
“圣旨要是下了,他们也不敢抗旨。”瑞王道:“父皇从登基起就开始计划削爵,到如今总算要开始行动了……先帝薨逝前几年削了安远侯府,有这前例在,文远侯府若是有两个聪明人,就该知道应该同安远侯府一样,乖乖领了圣旨,另寻他路。”
刘桐沉默。
瑞王看向他道:“怎么了?”
刘桐抬眼看了瑞王一眼,方才轻声道:“总觉得父皇开始动手削爵,是为了给太子将来登基扫清障碍。将来若为官之人都是天子门生,那新帝登基,拥立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