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润之道:“不过这都是我的猜测,做不得准。”
姚黄轻轻颔首,叹道:“不管是谁放出的风声,背后又有什么目的……单就太子府后院这些颇有来历的女人,太子妃想要对付,也着实不是件易事啊。”
“挺可怜的对吧?”常润之叹笑:“所以啊,做人难,做女人更难。男人娶妻要防纳妾,纳了妾要防小妾算计,小妾呢也要防着主母打压……都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姚黄见常润之深有感触的模样,生怕引起她心伤,忙不迭转换话题,问常润之她方才插的花可好看。
常润之点头夸了两句,又将话题扭了回来。
“女人就同花一样,最美好的盛开的年纪也就在那几年。那几年的时间不充实自己,好好享受生活,非得和人勾心斗角,一日日过得辛苦,何必呢。”
常润之指了指长颈瓶中的花:“它们都被束缚在一个窄口瓶子里,半点自由都没有,却还要和同病相怜的其他花朵们相比,这个和你比谁的颜色更鲜艳,那个和你比谁的花香更迷人……你说有什么意义?”
姚黄心说人和花哪有什么可比性,到底是怕常润之继续长篇大论,只能点头道:“姑娘说得有道理,这根本就没有意义。”
得到认可,常润之便满足了,对姚黄道:“以后你和魏紫,都要找一个在感情上老实专一的人。不求他大富大贵,只要他担得起一个家的责任,你们能齐心协力过好日子,那就够了。”
第五十七章 疑香
常润之是有感而发。
但这话说过之后,她便也不再纠结于此。
太子妃就算真的有什么手段要使出来,也不会告诉她。她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为好。
悠闲地过了两日,在小丫鬟们口中传的流言却有越演越烈的势头。
常润之冷眼瞧着,太子妃虽然不是完全掌控着太子府,但她肯定有自己的耳目,这样的流言她不会不知道。可她却好似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当,整日里还是一直笑眯眯的。
常润之总觉得她的笑里,带着两分高深莫测。
这更加让她倾向于怀疑,流言是太子妃有意为之。
虽然太子妃已经免了以李良娣为首的几位后院女人每日的晨昏定省,但有两个人却雷打不动地每日都会来太子妃院儿里听候。
一个是与太子妃关系较好的萧孺人,一个便是行为举动从不出差错的莫孺人。
太子妃自然是不见她们,有一次还在常润之跟前说漏了嘴,道她们不过是“做给旁人看”的。
太子妃不见她们,常润之倒也觉得省事。
如今最让她松一口气的是,太子妃再也没有明着暗里在她跟前提及方朔彰,方朔彰也再没有出现在她面前了。
所以哪怕李良娣她们见不到太子妃,改为来她这儿献殷勤打听消息,她也一贯是笑眯眯的。
只不过这样过了好几次后,常润之心里的忧虑更重了。
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自然也不了解这个时代的男女对生活中用香的执着。她不喜欢香味,哪怕香味清爽,她也觉得不如不熏香的好。
常润之觉得自己这是对香味敏感,甚至是过敏。
所以李良娣她们寻她时,她也不过能在几个女人跟前撑上一会儿。
她们身上的香味太杂了,常润之闻久了便有些恶心。
但这并不是让她忧虑的原因。
让她忧虑的是,莫孺人身上的味道。
这段日子魏紫常去莫孺人院儿里,寻她身边的青文交流绣花的心得。
常润之原本以为这不过是丫鬟们之间的正常来往,从来没有限制魏紫,还取笑过魏紫多了一个八卦的朋友。
但每一次魏紫回来,身上带着的香味都一样,很是浓艳,闻久了她会觉得头晕、恶心。
魏紫知道她这样的状况,所以回来后第一件事便是去换衣裳。
她还曾对姚黄说:“姑娘的鼻子也太敏感了,从前熏香也不见她说什么啊……现在倒是一点儿香味都闻不得。”
常润之心里有些迟疑,也不欲多说,某日瞅着有空,便与太子妃告了假,说明日要出去一趟。
没想到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