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之前的婚事,乃是圣上御赐,且这门亲事来得很是突然,她都没能来得及去接触接触莫氏这个未来妯娌,莫氏便过了门,然后很快就病逝。
对此,他们夫妻对圣上都有些怨言。
如今眼瞧着九弟走出了那桩婚事的阴霾,脸上有了发自内心的笑容,他们如何能看着他再次沉寂下去?
何况,九弟明显是对润之上了心。
她作为大姐,自然也希望润之能够过得称心如意——至少,要比之前在方家过得好才行。
常沐之忙对瑞王道:“要不,我今儿去宫里一趟,找母妃同贵妃娘娘说说?”
贵妃如今是元武帝后宫中品级最高的宫妃,掌后宫诸事。她没有儿子,所以对诸位王爷皇子都一视同仁,倒也颇受皇子们的敬重。
“贵妃娘娘不一定愿意作保。”瑞王沉吟道:“她没有儿子,今后不管谁得势,对她来说都一样。小九的婚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由太子把控着的,贵妃娘娘素来明哲保身,应当不会愿意蹚这趟浑水。”
常沐之便叹了口气。
“我一直都不大明白,太子一定要将九弟拉到他那边去,用意何在?”常沐之泄气地道:“九弟在他身边做事也有几年了,也不见他重用九弟。当初那桩婚事,莫家瞒下莫氏早已病入膏肓那样的实情,我不信太子不知道。他伙同莫家坑了九弟,还想再坑第二次?九弟到底哪儿碍着他了?”
瑞王闭了闭眼,轻叹一声:“他拉拢小九到他那边,何尝不是在试探我。”
“王爷?”
常沐之顿时看向瑞王。
瑞王自嘲一笑:“父皇封了五个王爷,祁王兄,礼王兄,祝王兄还有岑王弟,他们四个已经是显而易见要站出来与太子对抗了。只有我一个,还没有摆明态度。”
瑞王轻轻抚着书脊:“太子自然是愿意多一个助手,好过多一个隐晦的敌人。”
“太子之前设局让圣上,捋了你在兵部的职位,”瑞王妃迟疑道:“这也是一种警告和试探?”
“或许吧。”瑞王看向常沐之,语气中满是无奈:“你知道的,我是真的不喜欢兄弟之间这种明争暗斗。”
瑞王长叹一声:“都是骨肉兄弟,哪怕不是一个娘亲肚子里出来的,那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啊。皇家争斗不见血,却是丝毫不逊于战场的惨烈。我不想牵涉在其中,很显然,旁人却不会允许我这般置身事外……若我真的两不相帮,恐怕他们还会认为,我这是作壁上观,好让他们鹬蚌相争,而我渔翁得利。”
常沐之缓缓坐下,眼神有些发直:“如此说来……太子和几位王爷的争斗,你是避无可避了?”
“太子一直在极力拉拢小九,何尝不也是在逼着我做抉择。”瑞王无奈摇头:“他是不可能让我逍遥自在的。”
“你手中没有实权,哪怕他拉拢了你,又能如何?”
“就因为我现在手中还没有实权,所以他才更要下力气去拉拢我。”
瑞王仔细同常沐之分析道:“如今的我,更好把控。何况我到底还有一个王爷的封号,真要替太子办起事来,更加事半功倍。他手里的权只需要露一点儿给我,实权到手,也表明了我是他这边的人。”
“昨日小九不是来说,看见户部给事中方大人,和兵部左侍郎家的公子,以及淮西大将军侄子一同去了易红阁吗?京中有不少人猜测易红阁背后的主人。有人传易红阁的主人是名女子。可依我看,其后的主人,十有八九是太子。”
常沐之顿时惊讶道:“太子?不可能吧!太子的产业怎会包括妓楼?他不要名声了!”
“顾及名声,这大概也是没有人暴露的原因。”瑞王道:“坊间传言易红阁背后的主人是个女人……你可还记得,当初太子纳孺人陈氏?”
常沐之点头。
太子孺人陈氏出身教坊司,当初太子迎她进太子府,还引起了一番争议,有几位御史上书斥责太子德行有亏。后来陈氏进太子府不久便有孕,生了儿子后太子便给了她孺人的份位。
“太子后院那些个女人,你多少也应该知道一二。那陈孺人相貌在其中不算拔尖的,却在太子那儿有几分脸面,总有她的过人之处。”瑞王轻声道:“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