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错了。死者的父亲已经四十多岁了,只有这么一个从小当成宝贝的女儿,当时在警察面前哭得不成样子,罗振威心酸得不敢去看,宋天蓝是直接掉泪了。
唉……
最近的n城是怎么了……
罗振威揉着太阳穴。宋天蓝敲了敲门走进来。“师傅,”天然卷的青年招呼道,“去鉴证科了。”他戴了好几层口罩,看起来像个下巴突出的卡通人物。
罗振威点点头,把刚要点起来的第八根烟又塞回烟盒。
从鉴证科出来,宋天蓝把好几层口罩摘下来丢在垃圾桶里,抱怨道:“还是没用。”又抬手嗅了嗅自己的袖子,嫌恶地皱起眉:“这股味儿。师傅我跟你说,上次我从鉴证科出来的时候,女朋友差点就跟我分手了,说我像条移动的臭鱼。”
尸臭沾在身上好几天都下不去,于是每次跟着验完尸,他俩都会被局里的人绕着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坐到了食堂里,以他俩为中心,方圆三桌的人都端起餐盘逃窜去了更远的地方。宋天蓝无奈地叹了口气。
两个人吃起了饭,宋天蓝看到肉就恶心,今天吃得很是清淡。罗振威倒是不受影响,可顾忌到宋天蓝,也买了一堆蔬菜吃。
“我忽然想起你上回说的,”罗振威吃了一半,忽然说,“不会就是连环杀人案吧,凶手把眼球也给挖了,肚子上的肉是挖去吃了……”
宋天蓝脸埋在碗里顿了顿。“师傅,给我五分钟,吃完再说……”
又要吐了?罗振威看着小新人的样子特想笑。
吃过饭又缓了一缓,这才开始讨论案情。宋天蓝想了一下说:“我总觉得凶手是个女人。”
“为什么?”罗振威反驳,“连环杀人狂绝大多数都是男的。”
“这个凶手挺细心的,上次把东西放在塑料袋里还缠上那么多层胶布,这次为了防止臭味外泄,还在井盖上压了石头。”宋天蓝又说:“而且她碎尸碎得都很大块,女人力气小嘛,碎尸这种重体力活干不好啊。你看校花压根就没被碎,也是个迹象吧。”
“男人又不是没有细心的。”罗振威嘲笑道,“你不能小看这个凶手,他对人体很熟悉,碎尸都是从关节下手,干得很利落。”
“这也只是我的直觉罢了……”宋天蓝挠挠鸟窝头,“而且那还应该是个非常漂亮的年轻女孩子。”
“你电影看太多了。”罗振威笑着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动机是什么呢?”宋天蓝苦思冥想,“她同学说死者生前被人跟踪了一个月,凶手应该就是这个跟踪狂,观察了一个月肆机下手。凶手不是临时起意的。”
罗振威表示同意:“有可能。这不是拦路抢劫或者j□j,她口袋里还有钱,首饰也在,也没有被人侵犯过的痕迹。那么就是有预谋的杀人了。”
“死者是‘校花’,长得漂亮,比较引人注目。据那些同学说她跟不少男生都有牵扯,凶手会不会是个男的求爱不成,因爱生恨?或者是个女生被她抢了男朋友,怒而杀之?”宋天蓝继续分析。
“那挖眼睛怎么解释?”罗振威很在意这一点,“报复吗?”
“我知道一种迷信,说被杀的人眼球上会留下凶手的影像,凶手会不会是害怕这个,所以把眼球带走了?”
“但还是没办法解释肚子上的肉……果然还是连环杀人案,动机就是吃吧。”罗振威颓唐起来。
两人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罗振威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好像要发泄什么。“我干了十几年刑警,第一次见到这种案子。这么多迹象却什么都查不出来,如果是连环杀人案的话,之前会不会还有我们没有发现的受害人呢?”
我真没用。虽然并没有听到,宋天蓝还是在他师傅脸上看到了这句话。
“师傅,一定可以破案的,别,别难过。”于是他蹩脚地安慰道。
“又是直觉?”罗振威嗤笑。
“……嗯。”宋天蓝不好意思地承认了。
“这个凶手,是真没把人当人啊,”罗振威想起法医对他说的话,“你知道凶器是啥吗?一般砍人不都是用菜刀吗?这人考虑得还挺细致的,是那种小号的割肉刀,就这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