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收好自己的合同书时,一种强烈的不甘溢于言文雅的面庞之上,双眸中带着戾气望着柳如萱,口吻像极了一个上属正在训斥下属。
“言总说的是,只是我欣客是入股言氏,不是收购!我的位置和你是等同的,合同也明细说,我欣客只要能如期交出设计即可,工作地点和时间全由我来定!如果你刚刚没有看清楚,可以让顾律师指给你!”柳如萱语气不卑不亢,眼眸中闪着令人心惊的光茫,让沈逸轩不禁眯起深邃的眼瞳。
出了言氏大楼,沈逸轩有事先走了,纷纷扰扰的一上午,让柳如萱早已头晕目眩,比起这些理不清的合同,她更爱设计!
突然想起叶敏说沈老正在住院,柳如萱一个人驾着车到了医院。医院的空气虽然干净,但总有那么一股医药水味,柳如萱不禁用手捏了一下鼻子。
下午的病房因各种治疗都已结束,所以有些安静,柳如萱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噔噔”的响声,映着人的心情格外的烦躁。
远处景辰正和小护士们一起聊天,时不时会看到她手舞足蹈,时不时又会看到她笑的弯腰捂腹,神情自然,笑容真诚,柳如萱不禁嘴角上扬。
“景辰!”
“如萱?”
柳如萱突然到来,让景辰先是吃了一惊,随即是一个深深的拥抱,然后是抱怨:“你还知道来看我啊,大忙人!”
“一直都很忙,抱歉了。”柳如萱宠溺的看着景辰纯洁干净的眸子,有些不舍得的说:“今天也不是看你的,帮我查一查沈国严在哪个科,哪个病房好吗?”
景辰嘟着嘴,也不再多说,因为柳大设计师的时间是用金钱算的,不是她那小职人员能陪的起的!
把柳如萱带到了医患招待室,自己一个人去了医生办公室:“你在这里等我,我去问问一会便来!”
关门的那一刻,景辰内疚的目光滑过柳如萱微笑的脸庞,如果柳如萱知道自己曾经欺骗过她,背叛过她,她还会不会再相信自己?
没有多久,柳如萱的面前便放着一本厚厚的病例,看着景辰沉重的面庞,柳如萱心里便已经了然了。
景辰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从何说起,她把病历放在柳如萱面前,思忖了好一会才开口:“其实医学你也是懂点的,老爷子的病历和他本人有一些不符,所以我找了和我关系比较好的大夫问了一下,他说沈老爷的病只有主任一个人负责,其他人都不得沾手,他只是一个偶然的机会碰到专门负责沈老爷的护士去给他化验,然后偷偷的看了化验结果。朋友说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骨癌晚期了。”看着柳如萱眼周不受控制的湿润着,泪也开始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景辰感觉自己还是不要说话的好,真怕,越说越错。
招待室里一下子变的鬼静鬼静,只有柳如萱掀着病历的声音和墙上钟表秒针走滴的声音,原来沈逸轩的爸爸生命开始用秒计算了,她抬起头,抹了一把脸颊上的泪珠,努力挤出微笑:“沈逸轩知道吗?”
“嗯?”还在低头思索什么的景辰被柳如萱这么一问,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忙回答:“主任说沈老交待的任何人都不许告诉,沈逸轩也是每次都问,主任都会告诉他在治疗中,估计你去问也不会说的。”
“也就是说,他应该是不知道的。”柳如萱脑袋里一阵眩晕,头顶上也冒出了好多怪圈圈。
“喂?”景辰被突然打进来的电话打乱的思绪,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名字,目光随即飘到柳如萱复杂的双眸上,然后按了免提。
“如萱和你在一起?”沈逸轩的声音微颤,他生怕柳如萱知道了老爷子的病,然后因此而委屈自己,现在虽然自己给不了她安全感,也不能痛快的放开她,但最起码她还有发泄自己真实情绪的自由,如果连这点也剥削了,那她还能剩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