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同意到不允许,其实也是一种退让。如果可以毫无顾忌,周森一定会立刻否决她。可理智与冲动在脑内对抗着,最后是理智获胜。
“你可以。”周森低沉沙哑地说, “只要你想,你可以做任何事。但是,林碧玉,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我的耐心有限,不要再拿这些事来烦我。一旦你消磨完了我对你的耐心,就会开始消磨我对你的爱!”
自以为是地设计一个男人,摆出这样的阵势看他的反应,的确不太好,可林碧玉还是这么做了。她已经很久不需要考虑男人的想法,不管是陈军还是陈兵,都是依仗着她,宠爱着她的。
她错了,她不该觉得周森和他们一样。
林碧玉张了张嘴,叹了口气说: “你也别往心里去,我以后……不会这么做了。”
周森站起来,没有看她,丟下一句“我累了”便独自上了楼,如过去几天一样,让她独守空房,独自度过每一个紧张害怕的夜晚。
他甚至没有去看盒子里的罗零一,尽管她衣衫单薄、奄奄一息,可他连余光都没赏给她。他很清楚,此刻他对罗零一的任何关注,都将会成为害死她的元凶。
或许是发觉了这件事毫无意义,或许是觉得周森真的完全不把罗零一放在眼里,林碧玉放弃了这件“玩具” ,将罗零一丢到了一楼的一间客房里,也不给她叫大夫,任她自生自灭。
很长一段时间的黑暗之后,罗零一渐渐恢复了一些意识,她看看周围,陌生的场景,奢华却处处透着压抑,不是她自己的住所。
她想起来,自己被林碧玉毫无理由地带到了这里,她竟然还能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其实她的想法很简单,生与死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这样的天降之灾对她来说却好像是天赐的福。她知道,留在这儿,即便无法与周森有过多的言语交流,可只要一想到他们只有一门之隔,她就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林碧玉出门时,会安排人守在罗零一的房门外,应该是怕她会跑出去报警。
就算不是跟交易有关的罪行,林碧玉也算是非法绑架他人,警方至少可以利用这件事来打乱她的计划。她既然已经这么做了,就不能让警方抓住任何把柄。
牺牲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向来不是林碧玉在意的事。何况是罗零一这样死在外面都无人在意的人——亲人去世,在世的人不认她,也没有一个朋友,罗零一失踪多久也没人来寻找。
罗零一被关了两天,没喝过一口水,没吃过一口饭,再加上病重,她躺在床上,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真是倒霉啊,偏偏在这个时候生病,要不然,自己应该可以多挺几天的。
窗户外面渐渐暗了下来,钢筋一条一条地分割着窗户,就像她曾待了四年的监狱。
但这里不是监狱,这里是天堂,因为周森在这儿。
她又迷迷糊糊地晕了过去。其实这样更好,这样就不会饿、不会渴了。
晚上八点,林碧玉还没回来,她不愿意提起自己的那些应酬,周森也不勉强她,耐心地等着她主动提起。
按照常理,今晚她得十一二点才会回来。
周森下了楼,走到罗零一被关的房间门口,抬了抬下巴,守在门口的两个人立刻走了。
林碧玉再厉害也是个女人,在这些小弟看来,她可不如周森可靠。瓦解一个女人的戒备心很难,可俘获一群男人的忠心并策反他们,就容易多了。
陈氏兄弟一倒,这帮人最看得上的就是周森,比起跟着一个女人,跟着周森的名号要好听多了。
周森开门进去,从里面把门锁上,手里拿着水杯还有一些吃的。
他一眼就瞧见了情况不妙的罗零一,立刻来到床边把她扶起来揽在怀中,将水杯递到她嘴边喂她喝水。
罗零一也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自己在做梦,就是恍惚觉得有水在唇边,她本能地汲取着那难得的水分。身体超负荷运转了这么久,早已经不堪忍受。
“慢点!”周森哑着嗓子安慰她, “还有很多。”
罗零一喝得太着急,有些被呛到了,咳嗽得眼泪都出来了,有人在温柔地替她擦着眼角,她慢慢睁开眼去看,周森清隽温和的脸就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