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两银子,我会给你尽快送过去的。”
就在赵启学写字那一瞬间,五娘的泪就落了下来,她极快的用手擦了擦,低着头等对方摁过手印,然后接过和离书,扫了一眼,自己写的两千两银子,已经变成了一万两,低声道:“谢谢,再见。”
她刚一转身,赵启学便从后面抱住了她,哽咽道:“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五娘的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地滑下来。
“其实……当初我嫁给你时……是真的想与你白头偕老……只是天不遂人愿……”她说完这句话,挣脱了赵启学,哭着跑了出去。
“五娘……是我负了你……是我负了你……”赵启学转身将书案上的所有东西,全部打落在地上,他自己颓然坐在了榻上,目光也放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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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朵等在车里等着,感觉过了一会儿,她便有些坐不住了,加上孩子看不见母亲,开始不乖了,哼哼唧唧哭着,让她更添着急。
就在她几乎忍不住时,薛五娘两眼红红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我没事,以后我与赵家在没有关系了,我们可以走了。”五娘微微笑了笑,语气苍凉了很多,她说完,接过孩子哄起来。
萧玉朵当时是想叫赵启学痛快地签了和离书,可现在看对方痛快签了,她更不高兴了,但事已至此,五娘已经与对方说清楚了,她也暂时放下找对方算账的心。
“本来我拿了两千两银子,他最后给我一万两,”上了马车,薛五娘对萧玉朵低声说道,“估计他想到我带着孩子,长大之后要买房置地娶媳妇,两千银子是不够的……”
她一面哄着孩子,一面自嘲地苦笑一下。
“我们不指望他,难道我们还娶不起两房媳妇,真是笑话!”萧玉朵半点不领赵启学的情,她一面说着,一面对一旁懵懂的长苏道,“长苏不仅要读书,还要考功名给你娘争光呢,到时候,姨母给你置房娶媳妇。”
长苏点点头,似懂非懂的问道:“为何要娶媳妇?”
“这个……”一向伶牙俐齿的萧玉朵顿时语塞。
这个问题有些不好回答,回答绵延子嗣,不知道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懂不懂。
就在她措辞时,长苏忽然道:“不娶可以么?那就不用我娘亲花银子了,我就与果儿妹妹常在一起玩好了……”
五娘满脸黑线,忙道:“这个银子娘亲是一定要给你花的,不能不花……”
萧玉朵哭笑不得,与五娘说笑了几句,然后忽然想到什么,又立刻道:“我们不能这样走了,还有一个人我没来得及告别呢,现在我们去看看他,不知这几日病情如何了。”
她指的是苏天寒,自从回京之后,她就见过对方一面,因为他的确病了,不能随意出来,必须要养着。
于是,几辆马车换了方向,立刻往苏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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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府门前,许美君第一个跳下来,欣赏着苏府的宏伟气势,对萧玉朵道:“这就是苏伯伯家呀,很有气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