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对方正靠在靠枕上,喝着茶,与柳絮儿和梅水烟悠闲说话。看萧玉朵进来,眼皮子稍稍抬了抬,懒懒道:“今日辛苦了,今晚你可要努力啊,还有一场比较大的哭丧,明日更要仰仗你了。”
梅水烟此时坐在一边,也似笑非笑,打量着萧玉朵道:“王妃哭得情真意切,连我都要感动了呢,这今晚就更要显身手了……”
“是啊,哭得时间如此长,可见对祖母感情颇深,也替母亲尽了孝。”柳絮儿话语里尽是幸灾乐祸。
“我不敢说辛苦,只是有些抱歉,”萧玉朵很抱歉地笑了一下,坐在周氏对面,道,“我原本在灵前痛哭不过是表达自己的心意,也想着替您敬敬孝心,谁知竟然牵扯到了您老人家,真是不应该。”
“牵扯到我?什么意思?”周氏有些疑惑,她一时不明白萧玉朵要说什么,立马竖起耳朵听下文。
“两位妹妹自不必说,一直都偏向您的都说我抢了您的风头,外面的人议论就更口无遮拦了,竟然说您哭了那么几声,就躲进屋里,分明就是假孝顺。祖母活着的时候,您装的一副柔弱和顺,而祖母去了之后,您竟然连哭都不肯哭,可见嘴脸与二房赵氏所差不多,连世人眼都遮不过去,说您……连我一只脚也不如……”萧玉朵神色不变,对周氏叹轻声说道。
周氏直接怒了,蹭地坐起来,瞪着萧玉朵道:“是谁说的?我哪里不孝顺了?!我再不好也不可能与二房赵氏一样,这些瞎了狗眼的,竟然如此瞧不起人!”
萧玉朵额头划过几条黑线,立刻接过话道:“您自然与赵氏不能相提并论,她是什么东西,不守灵,不哭丧,已经没脸没皮,与市井泼妇无异。您可是老平阳王妃,现在平阳王的母亲,更是晚辈的表率--您的表现今日人看的少,知道的是您身子不爽,不知道的,还以为您为老不尊,不懂得给后辈里榜样,所以--梅姑娘就不用说了,义妹义女的还没有举行仪式,大老远跑来不过是看热闹的,柳氏可是正经的媳妇,也是受过祖母教诲的,却也只哭了几声,就与您跑进来了,让外人看了笑话,还以为咱们平阳王府缺乏教养到了如此地步……”
柳絮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她的确是哭了一小会儿,趁着扶周氏就进来了,谁知着萧玉朵在这里等着呢。
周氏被萧玉朵这番说辞弄得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最后气呼呼看着萧玉朵道:“我那会儿的确是身子不舒服,进来谢谢而已。晚上自会再去,怎么说也不能叫别人那我与赵氏相提并论!”
“我也原本想着,老王爷感谢祖母,老王妃也应该如此,如今老王爷已经仙逝,您再怎么说也应该多多表现,替他尽尽孝心。”萧玉朵说到这里,看着梅水烟,道,“梅姑娘是来做什么的?按说在王府也呆了一段时间,难道就是来看戏的,我好像还没有见你哭呢。若是哭不出来,最后先回京城去等着比较好,不知道你绝不的尴尬,我都替你尴尬,如此悲伤的氛围,你还是那样的若无其事,有些不和谐……”
梅水烟被萧玉朵这样一说,俏脸不由也红了,辩解道:“我也哭了,王妃没有看见么?老夫人都我那么好,我怎么可能不哭?”
“那好,其实咱们这些人里,老夫人对我最不好--我这个最不好的人尚且能哭到让人动容的程度,想必你们会比我表现更好,一会儿很多人会来观看,你们要准备好……改变你们名誉的时候来了……”萧玉朵说完,很有礼貌地冲三位点点头,跨步出去。
柳絮儿看萧玉朵走了,忙对周氏道:“母亲,萧玉朵是不是故意的?”
“不管是不是故意的,晚膳之后便是哭丧之时,肯定要看的,我们需要准备一下--怎么也不能叫别人说我与赵氏一样!你也要好好准备,给我比过萧玉朵去!”
周氏也给柳絮儿下了命令。
下午萧玉朵找到穆天佐,嘱咐他几句话,对方笑着点头,说:“好办,你看着吧。人绝对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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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晚膳后,开始哭丧时,萧玉朵还没有开始,周氏与柳絮儿便开始了悲痛欲绝的哭泣。
萧玉朵心里暗暗笑了笑,开始哭了几声,身子便慢慢软了下去。
不远处的沐云放一看,立刻冲过来将她抱回屋去。引得众人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