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朵自动忽略,给常氏行礼问安,然后起身。
常氏瞥了一眼萧玉朵,缓缓道:“终于肯回来了?王妃的架子可真不小,正妻的气度我没有见到,只是知道平阳王府出了一个悍妇。”
对方这个表现在萧玉朵意料之中,所以此时她也需要有一个表示--自然自己选择回来,就要做好所有的准备,不轻易后退。
于是她含笑走前一步,缓缓道:“祖母,今儿既然说起正妻这话题,孙媳妇也有几句话想说说。正妻的职责是什么,无外乎相夫教子,主持中馈之事,为夫君分忧。孙媳妇不敢说自己万无一失,自问还是做得不错的,况且家中姬妾都是美貌如花,王爷是将才,自会以国事为重,又不是好色之徒,要那么多姬妾做什么?妾室多了后院你争我斗,也不会安宁。先王,还有老先王,好像也不是妻妾成群,荒淫无耻之徒吧?梅姑娘是对王爷有恩情,可是报恩最少有一百种方法,不见得非纳她为妾……”
“当初放儿是答应了要纳水烟为妻的,我们沐家一向是君子教养,言必行,偏偏你身为王妃一意孤行,将放儿弄得非常尴尬--若不是你怀孕,放儿怎么可能不纳水烟?若是纳了,如今那可怜的孤女也就有了依靠!”
常氏紧蹙眉头,一张保养得体的脸沉的几乎可以拧出水来,目光看着萧玉朵也带了恼怒。
“祖母觉得沐家纳了梅姑娘为妾,就是最好的报恩方式了?孙媳妇不敢苟同,”萧玉朵直接坐在了常氏下首,也不等对方赐坐,因为对方也不会主动让自己坐,“我觉得纳梅姑娘为妾,不是报恩,是对恩情的亵渎--难道她的恩情,纳了她就是报恩?是不是太委屈了她?她怎么也配的上一个正妻的名头,而不是一个妾,您说呢?”
“怎么,你要让位?”常氏冷笑一声,讽刺道,客套话谁也会说。
萧玉朵呵呵一笑,摸了摸肚子,仰面回答道:“我本来是准备成全的,奈何有了王爷的骨肉,如果祖母觉得沐家的骨肉比不得梅姑娘,还请说通王爷--凡事王爷的女人都会生孩子。孩子可以常有,而梅姑娘不常有,况且孩子生下之后,随我姓就好,至于爹么?孙媳妇自然也可以找一个好的,可能比不上王爷绝世风流,但也不会差到哪里……”
这几句话看似轻描淡写,却叫常氏气恼不已--放儿的骨肉其实随便可以去叫别人爹的?若是生个男儿,那可是平阳王府的嫡长子!
“真是一派胡言!放儿的孩子岂是可以流落在外的?!”常氏气得拂袖怒斥了一句,“你做你的正妃,水烟做她的侧妃,这到底妨碍到你什么了,非要让他们夫妻变兄妹?连水烟自己都非常想做侧妃!”
萧玉朵敛起了脸色,缓缓起身,直视着常氏--从对方的话语中,萧玉朵可以断定梅水烟肯定来拜访过常氏,所以她才会这么清楚地了解梅水烟的想法。
“祖母,只怕您只听到了一面,忽视了另一面,王爷他已经告诉梅姑娘,他对她是有兄妹之情,并无男女之情。若只为了遵守诺言纳了她,您觉得他们会幸福么?--人活一辈子不容易,难不成就因为一个诺言将两个不适合当爱人的人绑在一起,是正确选择么?”
萧玉朵当着常氏将沐云放的态度也端了出来,希望可以让对面这个沐府辈分最高的女人醒一醒。
谁知常氏并不认同,手臂一扬,道:“男人娶妻纳妾哪有那么多讲究?何况放儿一开始是愿意纳水烟的,正是你蛮不讲理,才让他被迫改变了主意!”
看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是行不通了。对方已经认定自己就是破坏沐云放和梅水烟的罪魁祸首,是一个妒忌的悍妇,以骨肉威胁沐云放,让他改变了注意。
“祖母既然这样说,那孙媳只能告诉您一件事--一山不容二虎,我这只虎就是容不下那只虎。我曾告诉王爷鱼和熊掌不可得兼,很不幸,他选了我,所以注定梅水烟和王爷只能是兄妹。若您不忍心王爷骨肉流落在外,变成别人家的孩子,希望您还是站在我这边好,毕竟我是王爷的妻子,肚子里怀着王爷的骨肉,您若是一直带着如此愤怒的心情,我很压抑,只怕对未出生的孩子也不好……”
既然对方将自己已经认定为悍妇了,那不如坐实。
“萧玉朵远路风尘回来,身体也有些不适,就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