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苏权笔下,沐云放这个名字在大大小小的战役中频繁出现,而且在几次至关重要的战役中,都是沐云放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甚至还解了一次主帅被困之围。
若说之前,军中说到沐将军,沐棠独领风骚,而在沐云放从军两年后,已经能和沐棠平分秋色了,而近两年来,沐云放的名声已经有盖过沐棠的趋势,那“玉面罗刹”的名号竟然是敌人给他取的,可见含金量高。
“这些朕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刘庄目光看向御案下方的几个公公,缓缓问道。
几个公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气都不敢出。
刘庄收回目光,重新拿起苏权的奏折,在手里掂了掂,看着那几个公公又道:“你们说,这么优秀的将领,朕怎么能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权力不让朕知道?”
跟随多年的高公公左右看了看,壮着胆子走近,躬身低语道:“皇上,依奴才看他们应该不是不想让您知道,而是担心您会不高兴……”
“朕一直以为这个沐云放不过是凭借平阳王的老脸,在军中勉强做到了副指挥使,没有想到他竟然凭的是真本事,你看看,朕引以为傲的南山大捷,就是他出奇兵,以五万人马打败了北虏十万铁骑!”皇上将奏折摔在御案上,凉凉一笑,“胆子都已经大到这个地步了,平阳王是平阳王,世子是世子,朕还不至于分不清楚……”
就在这时,外面公公进来禀告:“皇上,平阳王世子及世子妃求见。”
刘庄神色一振:“宣。”
很快,沐云放和萧玉朵一前一后微低着头,跨进门槛,出现在刘庄面前。
“臣沐云放叩见皇上万岁万万岁。”
“臣妇萧玉朵叩见皇上万岁万万岁。”
两人恭恭敬敬给刘庄磕头。
“平身吧。”
两人随即拜谢起身。
刘庄打量着沐云放,今日他穿着绯色朝服,中规中矩,那绝世姿容更添了几分清雅。
萧玉朵今日也是同品阶的宫装,站在沐云放身边,格外相配。
“真是一对璧人,这难不成就是‘珠联璧合’?”刘庄含着笑来了一句开场白,“你们两人的性格是不是也是互补啊?一个内向,一个外向?”
沐云放比萧玉朵规矩多了,此时闻言只是淡淡一笑。
萧玉朵一听,忙点点头:“皇上明鉴,臣妇就是属于见面熟的那种,而臣妇的夫君是属于慢热性的,若是熟了,话也就多了,要是酒喝高了,话也多……”
沐云放暗中捅了捅她--今日说话,一定要分清场合。
萧玉朵一看沐云放暗示她,忙道:“那个喝酒多了臣妇的夫君也不会乱说话的……”
沐云放日头滑过几条黑线。
刘庄却是哈哈一笑,道:“丫头,你的性子朕喜欢,直率,不像某些人……”
沐云放窘然。
萧玉朵也跟着呵呵一笑,她觉得这个皇上还停和蔼可亲的。
刘庄的目光悠悠转到了身姿挺拔,沉默安静的沐云放身上,道:“沐卿,给朕说说北地的形势。”
沐云放忙走前一步,道:“皇上,北地的形势,俱在苏帅进的《关于北地军队出征书》上。”
“朕想听听你的意见与看法。”刘庄并不多说苏权的那个《出征书》,既然沐云放说到这个,想必那里面也有他的意见。
沐云放抿了抿,思忖了一下,回道:“皇上,北虏为游牧,逢春季南下侵犯次数频繁,故每到春季,北地的防范便格外重要。不过北虏善于骑射,且民风彪悍,来去如风,行动自由,所以被动抗击难度颇大,所以苏帅等经过商讨,认为主动出击最为合适。”
“你觉得呢?”刘庄眸光专注看着他,追问道。
“臣也这样认为,此番出击,虽难度有些大,但一来可以化被动为主动,庇护北地边境;二来可以震慑北虏,使得对方不敢轻易窥视我大梁。”
刘庄看着沐云放,眼底隐隐的赞赏--这副宠辱不惊,临危不惧,不卑不亢的冷静性子,是做将领的绝佳素质。
“你可带过兵?看你这个样子,身姿不彪悍,可不可以冲锋陷阵?”刘庄忽然露出一抹审视,看着沐云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