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打多少我哪里知道?要是你还没回来,我就弄出了人命,岂不是帮了倒忙?”
这是真的,她知道的惩戒,不过是掌嘴、打板子,前者好说,横竖都出不了大的岔子,后者却是不同,全看行刑的人下手轻重,真要在心里窝着火气,兴许十板子二十板子就能把人打死。
萧错满含爱怜地吻了吻她的唇,“你今日实在是让我刮目相看。”听得清风复述她言行的时候,心里真的是意外且惊喜。
“这都是我的分内事。”裴羽打趣道,“我有你这样一个彪悍的夫君,为人处世太窝囊了不好。只是……”她有些懊恼地蹙了蹙眉,“我说话总是不能跟别人似的冷着脸,好没意思。”
萧错哈哈地笑起来,“这事儿你得这么想——不动声色、毫无火气地就把人收拾了,才是最厉害的手段。冷脸能把人吓住的人有之,可让人觉着是装腔作势的不也很多么?平日没脾气的一个人,忽然间就板着脸拍桌子呵斥人,我是怎么想怎么觉得那种人脑子有毛病。”
裴羽闻言大乐,“你向着我说话罢了。”
“真的,骗你做什么。”萧错笑着将她的小手纳入掌中,转而略提了提方才前面的事情。
裴羽听了,心里踏实下来——长平郡主没个一年半载,是不可能缓过来的。那就好,起码她能安心待产,且有一段时日能够专心照顾孩子。
再深思他发落林顺、方浩的手段,是打心底认可的。那两个人,被一个女子骗得团团转,活该往后每一日都要提心吊胆地过活。
末了,裴羽想到了崔振,“崔四公子因何来到了我们家里?”
“我回来的时候,他就在不远处,便将人请了进来。比起很多人,他倒是最让人放心。”崔振的意思,萧错有什么不明白的?不过是出于好意,来看看能不能还上蓝氏那件事的人情罢了。便是不能帮多大的忙,也能顺道把长平郡主接到手里,算算先前的账。
“嗯,我也看出了一些端倪。”裴羽笑了笑,又道,“不知道崔家有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不然的话,他回到家里,怕是有人要指着他的鼻子责问。”
“这是谁都没法子的事儿。”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如此,崔振亦不能幸免,光是他那个娘,就够他喝一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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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羽没有猜错。
崔振离开萧府之后,去了衙门。未到下衙时,便有崔家小厮来传话:家里有急事,要他即刻回去。
他没理会,到了下衙的时辰才打道回府。
更衣之后,崔毅便怒气冲冲地闯到了他房里,直言喝问:“四哥!你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好端端的,你去萧府做什么?!嗯?!今日本该是看着萧府成为笑柄的事态,你怎么能过去呢?你去凑什么热闹?!我可是听说了,到末了,林指挥和方大人可是灰头土脸离开萧府的,这里面是不是有你的一份功劳?!”
“若是今日是非是为着伤及无辜害得女眷身死呢?”崔振问道。
“那又关你什么事儿?!他萧错就该断子绝孙!”
崔振又问:“若是他萧错救过我心里的人呢?”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崔毅愕然相望,“难道说,一个蓝氏的分量,比大哥、二哥、三哥死的死、残的残的局面的分量更重?”女人而已,得不到的时候,可以惦记着,但到了这个地步,还要恩怨分明不分轻重的话,便是他无法理解的了。家族的仇恨,焉能与儿女情长混淆不清。
崔振微笑,“你可真是爹娘的好儿子。”
“他的确是我的好儿子,可你呢?!”随着这一声质问,崔耀祖走进门来,满面怒容。
崔振挑眉,“我从没说过我是孝子。”
“……”崔耀祖闻言一哽,缓了口气才能道明来意,“你娘早间离去,说是最迟黄昏归来,可是到现在也不见人影。我也不瞒你,这一日都心绪不宁,早已派了人去庄子上的宅院去寻她,人却是有去无回,你倒是与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崔振失笑,语意意味深长:“看起来,你们对何事都心里有数。”
崔毅上前两步,道:“四哥,我也不瞒你,这都是我的主意。有些事儿,我实在是不放心,便命人留意着你的行踪和你身边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