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火气,可心疼也是真的。她强扯出一抹笑,“我去给他们做一道汤——也不会别的。”
裴羽点了点头。
二夫人匆匆回了内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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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萧错回到府中。
管家迎上来,通禀诸事。
如意从书房院跑了出来,不管不顾地直起身形跟萧错撒娇。
萧错自然留意到了它裹得很厚实的那只爪子,眉心一蹙,“才几天没见,怎么成伤兵了?”
赶上前来的清风心虚地咳了一声,照实说了原委。
萧错牵了牵唇,手势温柔地拍了拍如意的头,“没瘸就行。”
管家与清风俱是忍不住笑了笑。
萧错停下脚步,俯身安抚着如意,对管家道:“你说你的。”
管家将萧锐、萧铮跪祠堂的事情说了,末了道:“最关键的是,他们整日水米未进。”
萧错把如意受伤的爪子托在掌上,指腹轻柔地抚着棉纱,“再送一次,另备二两砒|霜。要么活,要么死,甭跟我来要死不活那一套。快过年了,办丧事宜早不宜迟。”
“……”管家先是觉得好笑,继而便有些心酸。以前侯爷不管是什么处境,叮嘱他的都是相同的一句:照顾好二弟、三弟,帮着他们把日子过好。太久了,侯爷图的只是手足活着,比他轻松、惬意的活着。这会儿得是心寒到了什么地步,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去忙你的吧。”萧错对管家摆一摆手,放了如意,缓步往正房走去,“跟着我,慢点儿走。”
如意却根本不动,坐在地上,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萧错挑眉,“长出息了?”
如意索性趴在地上,瞅着自己的伤爪哼哼唧唧。它现在根本不宜走动,方才一时间高兴得忘乎所以,这会儿爪子不疼才怪。
萧错笑得现出一口白牙,“该。”随后却是折回去,将半人高的爱犬捞起来,夹在臂弯,大步流星地回往正房。
如意高兴起来,但是姿势让它很不舒服,便动来动去的。
萧错没辙地叹了口气,抱孩子似的把它揽在怀里,又将它的前爪轻轻安置在肩头。
小家伙淘气受了伤,他心里其实很不好受。好几年了,每次离家,它都会无言地等着他回来,每次回到家里,它都是一丝怨怪也无,兴高采烈地迎上来,只为终于盼到的团聚欢喜。
想到雪停之后晚间太冷,萧错吩咐清风:“给如意选一张皮子铺上。”
清风忙道:“夫人昨日就开了她的小库房,给如意裁出了一块虎皮,一半铺,一半盖。”
萧错嘴角一抽,又笑。先前倒是没看出来,他们家阿羽平日节俭,败起家来可是大手笔。
“那就没事了。”萧错挥手吩咐清风,“回去吧。”随后回到正房,径自转到东次间。
裴羽刚听小丫鬟通禀,正要下地,出去迎一迎他,他却这个样子回来了。
她看着喜滋滋的如意,又看看唇角噙着浅笑的他,笑容不自觉地绽放。
萧错把如意放到大炕上,看向她的时候,笑意更浓。
裴羽忙问他:“用过饭没有?”
“吃过了。”赶在奉茶的丫鬟进门之前,萧错揽过她,在她唇上印下一吻,随后转身落座。
裴羽下地穿上鞋子,“侯爷去换身衣服吧?”
萧错漫应一声,拍拍如意的头,“老实待着,你得养伤。”
如意在大炕上打了个滚儿,真就没跟着他去内室。
萧错先到净房洗了洗手,裴羽把衣服送过来之后,他温声道:“让丫鬟备水,今晚我得早点儿睡。”
“好。”裴羽点头,立刻去外面吩咐下去,又让小丫鬟去问过清风,确定如意今晚不需换药,哄得它开始打瞌睡了,这才回到寝室,亲自铺床。
萧错换了纯白的寝衣,歇下时神色平和。
裴羽坐在床边端详着他,一丝端倪都看不出,好像萧锐、萧铮那档子事与他无关一般。
萧错把她的手纳入掌中,“怎么还不去洗漱?”没正形地笑了笑,“没你我睡不着。”
裴羽撇了撇嘴,“我才不信。”说得好像他这段日子都没合眼似的——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