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闵夫人神色舒缓了几分,语气隐含喜悦,“日后我能不能让青莲常来看望二夫人?如此一来,您直接让她传话给我就行。”
“这就不必了。”裴羽歉然笑道,“我身子一向不爽利,二弟妹这两日也在服药,着实没精力款待客人。这样吧,我随时帮您打听着,一有消息就命人去给您报信。”
这对母女,她见一次就够了。叫人报信的谎话,是为着稳住闵夫人。她相信,萧错、萧锐对闵侍郎也会是这个态度。
“那就多谢夫人了。”闵夫人笑着起身,行礼道谢。
裴羽忙起身还礼,心里对这次欺骗人的行径毫无不安。谁叫闵夫人把她当傻子的。
两人说定这件事,再坐下来,便是闲话家常。过了一阵子,素面朝天的二夫人陪着闵青莲回到花厅,两个人手挽着手,很亲热的样子。
之后,二夫人与闵夫人少不得相互见礼,又是一番寒暄。
将近巳时,闵夫人与闵青莲起身道辞,裴羽与二夫人笑盈盈地把人送到垂花门外。
往回走的时候,二夫人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不无气恼地道:“那丫头把她大姐说的十分不堪,一再提及闵采薇犯花痴钟情侯爷的事,真是叫人头疼。闵采薇若真是行径不堪,事情早就传遍了,我怎么可能没听说过?二爷晓得那件事,是因为对侯爷身边诸事特别留心的缘故,他亲口说的,并没几个人知道。就算是有着嫡庶之分的姐妹,也不该这样泼脏水。”
是气恼,亦是担心她误会萧错,委婉地摆出了事实。裴羽笑着挽了二夫人的手臂,“我也是这么想的。你倒是让我大开眼界,跟闵青莲显得那般亲热。”
二夫人笑道:“不是跟她同病相怜么?总得做做场面功夫。”
两个人各自说了之前的见闻,发现母女两个的话锋一致。
二夫人苦笑,“如果巧兰还没招认那些事,我今日最不济也要半信半疑。”
“可不就是。”
辞了二夫人,裴羽回到正房,刚在临窗的大炕上落座,木香神色狐疑地走进门来,将一封信和一锭银子送到她手里,“方才有小丫鬟来传话,说奴婢的一个表妹找我有事,我没多想,就去了角门见人。可我并不是认识那个女孩子,她二话不说就塞给我一锭银子和一封信,要我把信交给您,银子算是跑腿钱。”
“既是给你的,便收着吧。”裴羽把银子递给木香,敛目看信封,不由失笑。
信封上写的是“济宁侯萧错亲启”,字迹是端正清丽的楷书,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
女子写给萧错的信,却要经她的手,是哪个闲得欠打的人唱的这么一出?
她气呼呼地把信扔到炕桌上。
恰在这时候,萧错回来了,一看她那个样子,便不自觉地弯唇微笑。
裴羽斜睇他一眼,把信件递给他,“给你的信。”
萧错语带笑意:“你写给我的信?”
“一个女人写给你的信。”裴羽没好气。
萧错捏了捏她的下巴,取出信纸来看,随后就递给她,“你看看。”
裴羽心里好过了不少,接过信纸的时候已经笑了,看完内容,却愣了愣。
妾古氏,今日午间、晚间在醉仙楼恭候济宁侯大驾,万望赏光——信上只有这寥寥数语。
古氏,应该就是巧兰说过的古小姐吧?如果是,那么事情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思及此,裴羽连忙下地,“那你快更衣出门吧。”
“嗯。”
裴羽又唤来木香,命她传话到外院准备车马。萧错换了身家常的锦袍,转回到东次间的时候,她又改了主意,拦住他,“嗯……我跟你去,行不行?”
萧错讶然,“你也想去?”
“是啊。”裴羽眨了眨眼睛,随意抓了个借口,“你那个记性……记不住古小姐跟你说过什么怎么办?”
萧错笑笑地看着她,“不准扯谎。”
裴羽扯住他衣袖,老老实实地道:“你独自去见女子,我不放心,醉仙楼又是人多嘴杂的地方,你出了岔子坏了名声怎么办?我陪着你就不会出事,对了,把甘蓝、水香也带上……”
“……”萧错怎么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