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连面都不敢见了!再加上徐军师徐小姐,这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唉,男人混到这个份上,怎一个惨字了得?!”
惨吗?!胡不归、杜修元、李武陵同时对他怒目而视,如此“悲惨”的生活,怎么就轮不到到我头上呢?!
“当我没说,当我没说!”在众人锋芒下,老高乖乖的缩回了头去,嘿嘿讪笑:“其实,我也挺盼望这样悲惨的生活,真地,越悲惨越好!”
日头渐渐地隐没在地平线下,远处的天际,一抹靓丽的晚霞,似是大地最后地红妆。大漠的风沙带着呼啸狂舞不止,火辣辣的热气扑打着脸颊,让人鼻息瞬间火热。
林晚荣一阵狂奔,单人匹马出了城来,站在斜坡上四处遥望。血红的夕阳,盘旋的风暴,漫天的银沙,让人眼睛都睁不开,哪里能看到徐芷晴的影子。
这丫头的性子,当真是倔强啊,从第一次见面就是这样了!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眼前浮现出今晨相见时徐小姐那悲喜交加的俏脸,忍不住微微摇头,辨准了方向,促马向北,一口气行了四五里地。
风声呼呼,银沙不断打在脸上。生生的疼。渺渺天地中,有一个静立不动的小黑点,默默垂坐在地上。黑发随风飘舞,美丽的长裙像是飞起的旌旗,无边地风沙在她丰满的身躯前尽数绕道,形成一个奇特的漩涡。她静静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中满是温柔。
“徐小姐!”林晚荣飞身而下,一掌拍在马屁股上,让那战马在满天流沙中飞奔而去。
狂风呼啸。却挡不住他的声音,徐芷晴身子微微一滞,也不回头,冷冷道:“你来干什么?!”
“我来找你啊!”他嘻嘻笑着走上前去。缓缓坐在了她身边。徐小姐身前堆着一座高高的沙丘。似是手工堆积而成,看那模样,应该有些时日了。她手中执着一块木牌,却掩在裙下,看不清是做什么用的。
徐芷晴偏过头来,冷冷看着他,美丽的大眼睛微微有些红肿:“找我做什么?有美相伴又不用打仗,你过的不是逍遥快活么?!我是死是活与你何干?”
林晚荣抬起头嘻嘻一笑:“你是死是活与我无关?那我的死活,你管不管?!要是你不管。我就死了算——”
“呸呸!”徐芷晴愤怒娇叱:“什么死啊活的。你胡说什么?!”
林晚荣微微摇头,轻声叹道:“对我这种已经死了一回地人来说,生和死只是个符号而已。不必过于执着。”
徐芷晴猛地抬起头来,泪珠已在眼眶里打转:“你胡说!生与死,对你或许只是个符号,可是对有些人来说,那就是她的一切。你这卑鄙的人,你到底明不明白?!”
她静静望着他,泪珠顺着柔美的双颊无声滴落,几粒银沙随泪水沾在她脸上,说不出地温柔美丽。
“徐小姐——”林晚荣无声一叹,缓缓去拉她地手掌。徐芷晴手心一颤,却倔强的偏过头去,把小手藏在了背后。
林晚荣嘿嘿一笑,大手微一用力,便已将她柔荑紧紧的握在了手中,颤抖而又温热。他温柔的抓住她手心:“——其实,我都明白!”
徐芷晴身子急剧颤抖,忽然再也抑制不住,猛力的回过头来,抱住他放声大哭:“你这狠心的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要恨死你,我要恨死你!!”
这一走就是三个月,生死未卜、音讯全无!近百个日日夜夜,无尽的思念、担忧、委屈,终于彻底爆发出来。泪珠滂沱如雨,丰满酥胸急剧起伏,她急急哽咽着,紧紧蜷在他怀里,哭得仿佛要窒息了一般,泪珠瞬间将他胸前衣衫全部湿透了。
这可恶的战争,腥风血雨、生离死别,这样打来打去的,到底为了什么?!林晚荣双眸湿润,将徐芷晴紧紧抱在怀中,无声拍打着她柔弱地肩膀,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风沙狂舞不止,呼啸响个不停,二人相依相偎,大地在他们心中却是沉默而又温馨地轻轻拣起徐芷晴裙下压住的那块木牌,无声的拂去上面地沙尘。木牌上一个字没有,只用淡淡的笔触,勾勒出了两道人影,一男一女,紧*在一起,十指相扣,默默依偎,漫天的风沙在他们身边飞舞,将他们的身体缓缓的掩埋。
林晚荣愣了愣,再望望眼前那堆高高的沙丘,他眨了眨眼,忽然道:“这是我们的墓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