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箭射的好,我今天要是死在了你手上,那也不冤枉!”
月牙儿美丽的双眸升起淡淡的水雾,握弓的玉手微微颤动:“哑巴,你说过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分辨不清楚。玉伽请问一声,就是你自己,能把它全部弄明白吗?!”
哑巴背着头对她微微挥手,大笑道:“要把真假都能分的那么清楚,那就不是人生。而是演戏了——高大哥,我们走!”
“走!”高酋怒吼一声,手中大刀奋力劈出,“当”的大响声中,阻在身前的胡人齐齐退了好几步。所有将士都跟在他们身后。缓缓向宫门口蠕动。
胡人亦步亦趋的跟住他们。将大华人团团挤压在中间,却不敢轻举妄动。小可汗和众多王公在他们手中,大可汗又未发令,谁敢擅自动手?
老高面目凶狠,大踏步前进。一刀一刀劈下去,雷霆万钧,胡人不敢掠其锋芒,只得步步后退。
眼瞅着已行到皇宫门口,刚踏上台阶,便闻一声凄厉锐啸自耳边划过,掀起几根细细的发丝,嗡嗡而过的劲风。似是刀子一般,割得耳根生生的疼。
“嗤”地脆响。金石交击,火花一闪而逝。那通黑的墨箭在毫厘之间划过他脸颊。尽根没入厚重的宫墙石壁中。嗡嗡的回声兀自在耳边盘旋。
胡不归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这样地强弓利弩。再加上玉伽神乎其神地箭术,天下谁人能当!
“准头真差!”林晚荣无奈摇头,笑着擦了擦火辣辣的脸颊,大踏步迈出宫门。
这一踏出,便有种火烧的炙热感觉扑面而来。四面的火光仍未扑灭,噼里啪啦的响声络绎不绝。纵观长街两岸,昨夜犹是无尽地欢腾,现在却已是一片焦土、遍地瓦砾,整个克孜尔半数被大火淹没。
无数的突厥骑兵,围在长街两岸,将他们团团包围,杀气腾腾,却没有一支箭射出,显然尚未得到玉伽的指令。
大华人向着城门层层推进,突厥人有秩序的后退,似乎特意为他们留出一条道路。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玉伽就这样放过我们了?”许震双手持刀,东张西望着,警惕说道。
突厥人围而不攻,一刀未发,整个克孜尔都是寂静无声,偏偏在这寂静中,隐隐约约能嗅出些血腥的味道。一股无形的压力,似是千钧重担压在心头,不仅许震和李武陵,就连胡不归、高酋这样久经战阵的老江湖,额头上也沁出了层层汗珠。
“看,那是月牙儿的轿子!”李武陵指手叫道。
无数突厥人地保护中,一顶金色的撵帐,不疾不徐,缓缓地跟在他们身后。微微拂动的纱幔,寂静无声。没有看到玉伽地身影,却能感受到她平静地呼吸。突厥大可汗沉默的可怕,谁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残破地城门近在眼前,胡人的尸体横七竖八,落马的大华将士也早已停止了呼吸,火光、血迹、残肢断臂,昨夜大战的痕迹历历在目。
他独自一人行在最前,望着倒在面前、那一张张曾朝夕相处的年轻火热的面庞,许多的大华将士,至死仍是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这里不是大华!无数的忠魂,将就此长眠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永世难归故里。
他无声无息的沉默,泪流双颊。
“小贼,对不起——”一只温热湿润的小手紧紧拉住他,似与他的心跳同一频率,感觉他的苦与悲。宁仙子静悄悄的站在他身边,轻轻拍着他的手腕,眼中的浓浓的爱怜,像是在呵护一个无助的孩子般。轻纱覆盖了面颊,看不清她绝世的容颜,却无损于她的芳华。
“姐姐,怎么了,为什么说对不起?”小贼蓦然一惊,急急抬起头来,却见仙子眼中渗出淡淡的疲惫,额上隐隐有些汗珠,在渐起的晨晖中,闪着晶莹耀眼的光泽。
似宁仙子这种人,终生苦修,武功卓绝,又怎会被寒暑所累?这点点的汗珠,却已透露出了异样。
林晚荣惊骇之下,一把揭开她面纱,却见宁雨昔晶莹如玉的脸颊惨淡苍白,这一惊之下非同小可,小贼吓得紧紧抱住了她:“神仙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你可不要吓唬我啊!”
宁雨昔微抚着他杂乱的头发,摇头叹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昨夜一战,我已竭尽全力,这许多的生命,却依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