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齐昱几日来的忧愁在他的这句话下终于有所缓解,他不由去看阿箩,小小的身子,正窝在沈兮手边,毛茸茸的大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显然是有些热。
“千真万确,只是若要清楚沈姑娘身上的余毒,这只小狐狸的血怕是要放尽。”
眼前闪现过沈兮抱着阿箩时的温柔模样,淡淡笑意笼在眉间,拿着手指戳着它的脑袋,责怪它又闯了祸。
他微微阖了眼,“若是找不到解药,为了救兮儿,也只能如此。”
云戟和云锦两人,将所有的衣裳首饰皆翻了个遍,仍是没有寻到任何蛛丝马迹。
云戟颇为气愤,将手中金簪狠狠摔在了地上,“那个老女人,莫不是在寻我们开心!”
金簪掉落在木制地板上,咕噜噜滚了几圈,撞在了桌角上,这才停了下来。
云锦责怪道:“小心些,若是不小心将解药弄洒了看你怎么向殿下交代。”说完她便蹲下身子去捡簪子,在她手指与金簪相触的瞬间,清晰地感觉到了一些粉末状的东西。
仔细一瞧,这才发现金簪裂开了一截,粉末正是从里面掉出来的。
她激动地拿到了严辅面前,“严大夫,严大夫,您瞧瞧,是不是这个。”
在众人充满希冀的目光下,严辅有些激动点了点头,“没错!”
齐昱掉了几日的心终于松了松,他轻轻抚摸着沈兮安睡的脸颊,“再等等,再等几日你就能醒了,皆是天气也该回暖了,我带你去郊外骑马。”
沈兮自然不会回应他,仍然陷入沉睡之中。
严辅将解药融在了温水之中,突然皱紧了眉,“这药分量不够,不能完全清楚毒性。”
听他此言,云锦立刻狠狠打了云戟一下,“叫你小心些,你瞧瞧如今该怎么办!”
云戟懊恼地直挠头,“要不属下再去拷问一番?”
“这次拿药差点暴露了山庄,再来第二次,指不定就是有去无回!”云锦被他气得不行,看着人模人样的,也在殿下身边跟了许多年了,怎的就是这么不长心眼?
在他们的吵闹声中,严辅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打盹的阿箩身上,“嘿嘿”笑了两声,“小家伙,可得辛苦你了,放心,到时一定叫锦丫头给你炖鸡吃。”
严辅慢慢地伸手捉住了阿箩,趁它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利落地用银针扎了几处穴道,整只狐狸突然就变得僵硬不能动弹了。
在他猥琐的声音中,夹杂着阿箩“吱吱”地惨叫声,叫的云锦好不心疼。
就这样,又在解药之中加了一些赤狐血,这才给沈兮服下。
阿箩舔着受伤的爪子委屈地窝在沈兮身边,一声声叫着,似乎在向她哭诉自己的冤屈。
自那日过后,阿箩每每见了严辅都是绕着着,或者索性窜进沈兮怀里躲着,那模样分外有趣。
随着沈兮身上的毒被解开,齐昱再无顾忌,挥兵之下,与齐睿正面斗上了。
而齐睿根据那方玺印,也终于知道了齐昱的藏身之所。
姜皇后对待这枚玺印向来小心,可它的左下角明显有一个新鲜的缺口,齐睿拿着地形图仔细研究了一番。若以皇城为中心,那那个缺角所对应的,便是郊外山林。
结合最近种种行迹,他越发确信齐昱就藏身在那片山林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70章 成王败寇
很多年以后,京城百姓回想起那场祸乱,仍是心有余悸。
太子举兵谋反,昭王控制了其母废后姜氏以此牵制,双方交战近半年,最终以废太子齐睿败逃而告终。
而失踪多日的徽元帝,竟被关在皇宫天牢之中。据传,被接出来的时候,已是油尽灯枯之症。
徽元帝殁后,昭王齐昱登基,封右相沈清浊之女沈兮为妃,大赦天下三月。
定有人会问,堂堂太子为何要举兵谋反,等徽元帝百年之后,这天下江山不就是他的吗?
可若是,徽元帝心中的太子人选已经出现了变动呢?
据太医院院正严辅所言,姜氏长期给徽元帝服用药物,慢慢侵蚀他的身体,等他虚弱的动不了了,便将其关押起来,打算将这一切都推到昭王身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