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兮先前翻阅了不少关于塔尔一族的记载,略知一二,“听说先祖善于铸造兵器,一直被秦王奴役,为了逃开秦国势力才隐居于此。”
赛尔甚感欣慰,“看来你母亲还是告诉了你一些事,只是这不过是其中之一。”
“还有别的原因?”
“塔尔的锻兵技艺无人可比,无论到哪都会遭到诸国的觊觎。那年齐国的太子便不远千里寻到了这儿。”
齐国太子?沈兮心中一惊,若是那个时候的话,岂不是……徽元帝?
赛尔终究是年迈了,那些久远的事渐渐在他的记忆中散去,他想了想才接着说道:“他前来求我为齐国效力。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族内早就放下了先祖传下的锻兵技术,那时候族里还懂此技艺的不过三人。我向他说明了原委,这位太子却要我把秘技传于他,我自然不肯,他倒也没有为难,本以为事情就此告一段落,却没想到……”
原来那时徽元帝就打过塔尔族的主意,这就不难想象为何前世苏黎到了京都之后会无限风光。
只是这些与母亲有些关系?赛尔看出了她的疑惑,起身从架子上拿了本书给她。
书页已经泛黄,显然是有些年头了。上面熟悉的娟秀小字,沈兮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母亲写的。
她的手有些颤抖,翻开后里面密密麻麻记载了好些锻兵之术,沈兮心中豁然开朗,却有些难以置信。
赛尔肯定了她心中的想法,“你母亲自小就喜欢这些,打小就跟着我学过锻兵之术。我也不知那位齐国太子是如何得知的,竟是将你母亲骗了去。”
“骗?”沈兮对这个字眼格外敏感,她一直记得昨晚赛尔向巫婆婆说的话,他自责自己没有看好母亲,叫她被父亲给骗了。
说到这里,老人的脸上带着痛苦和深深的自责,苍老的面容透着令人心酸的无力。
“你母亲喜欢上了一个楚国人,你父亲和齐国太子骗她说是奉那人之命来接她的。也是怨我,怨我……”
沈兮有些不敢置信,想起小时候的种种,对母亲的印象短暂,但是她可以肯定父亲是真心实意喜欢着母亲。
赛尔却没有再多说什么,显然这样刨根究底的回忆令他感到疲惫。
沈兮暂时住进了如锦的小院,赛尔的一席话令她浑浑噩噩了几日。若他所言属实,那她的父亲岂不就是一个十足的小人,她不愿相信却也不得不信。
因为那把被母亲珍藏的匕首,藏在了最隐秘的地方,直到死去她也未提过一次。若是她如前世一般在勾心斗角之中迷失,那这必然将会成为一个永远的秘密。
这几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加之她身体极度虚弱,这回整整睡了两日才清醒过来。阿箩也不知道是跑哪里去了,这天夜里突然窗户里跳了进来,直扑进她怀里撒娇。
沈兮这才反应过来好似两日未见过它了,替它拿掉脑袋上的杂草,揉了揉它光滑的皮毛以示安抚。
阿箩在她掌心蹭了蹭,冲她嗷嗷叫唤,沈兮不解地看着它,“病了?”
阿箩甩了甩脑袋,窜到了地上翻滚起来,把自己肚皮露了出来,白色的软毛上躺着一块色泽莹润的紫玉。
沈兮把玉佩从它脖子上取下来,上面的纹路与那日在骆家寨所见一模一样,只是玉质更加通透。
“这是从哪来的?”
阿箩讨好地用大眼睛望着她,水亮亮的瞳孔在烛火下晕着浓浓的绿色,拿着脑袋讨好地蹭了蹭她的掌心。
沈兮把它抱进了怀里,一手拿着玉佩研究,一手替阿箩梳理着皮毛。阿箩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发出了满足的呜呜声。
这玉佩上的纹章是塔尔族的图腾,究竟代表了什么意义?
她不由想起那日齐昱看着玉佩时的隐晦神色,这里面一定有她不知道的故事。或许齐昱也与塔尔一族有着什么关联?
她将这些繁杂心绪压进了心底,她在这待了三日也不知军里如何,还是得赶紧回去。
沈兮天一亮就准备向赛尔辞行,这位年老的族长,勾起了她心中对亲情的渴望,他的眼里是对她真心实意的疼爱。
与沈清浊不同,沈清浊有太多的包背负,有太多的儿女,为人刚正从不偏袒。而赛尔只有如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