兑我。我说沈兮,咱俩上辈子是有仇吗?我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关心你。”
“担待不起。”
“你!”青遥性子直,被她这一激心里早就窝着火,因感她境况可怜也没有发作,如今再听她冷言冷语心里火气更大,冷哼一声,再也不管她甩袖就走。
听见院子的重新门关上,沈兮才缓缓勾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对于卫青遥此人,她早无起初的那份敌意,如今是真心实意希望她莫要步自己的后尘。
沈兮回到房里,木门随着她的动作传出年老失修的吱呀声。
屋子的布置很简单,一张陈旧的床,有时动作大了还会有咯吱咯吱的声音;一床发黄的棉被,盖在身上总是传来一股霉味;一旁的梳妆台上到是贴心的放着一盏铜镜和一把木梳,只是这镜子已经落了灰,显然是许久未曾用过。
她从床底拖出一个木箱,用上好樟木制成,刷着深色的漆,显得古朴厚重。箱子上积了薄薄一层灰。沈兮将灰尘吹落,飞舞的灰尘呛得她咳嗽了几声,箱子里静静放着一袭华衣,红底黑边,只有最尊贵的人才能穿。
轻轻抚摸着这身衣裳,沈兮的手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这是她从昭和殿带出来的唯一一件东西,是她母亲在世时亲自为她做的嫁衣。
即使再心死无望,看着母亲的遗物她的鼻尖仍忍不住发酸、眼眶发涩。
沈兮重新整理了自己的心情,仔细打理了一番,慎重的穿上了这袭嫁衣。用手抹开铜镜上的灰尘,仔细端详着镜中女子。
沈兮无疑是美丽的,即使未施粉黛依然美得惊艳。一头黑发长至膝下,衬得娇颜如雪,长而浓密的睫毛掩盖着眸里的光彩,只需一眼,便是勾魂夺魄。
她不过二十一岁,正值青春靓丽的时候,华美的嫁衣将她的美完全衬托了出来,只是有些瘦削,嫁衣套在身上显得空落落的。在嫁给齐睿的五年里,与一众女子勾心斗角、你争我夺只为博得他一丝怜爱,她早已厌倦,只是叫她如何舍得心甘情愿让那个男人被他人夺走。
只是那个男人,心心念念的从来都是另一个女子,苏黎。
沈兮合上眼再不看铜镜一眼,不再去想那些令她难堪的过往,此刻她深深厌弃这幅容貌,这般娇艳,仿佛另一个苏黎。若她只是一个平凡普通的女子,那该多好。
她重新回到院子里,夜风拂过吹起她细碎的额发,里面掩盖着一条浅浅的疤痕。若是往常她一定会仔细掩饰,只为保证那份美丽的无瑕,只是此刻一切都显得不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