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4 十九岁的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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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之克,他的家族资产,至少是我们家曾经拥有的总和,要多出十倍。是十倍!而且,他是四兄弟中的长子。」
女人的母亲拿着这一期的狂周刊,揭到汽车专栏的拉页头版,坐到女人旁边跟她说。
杂誌内页,是以航拍镜头拍摄的一片广阔草原。灰银色的aston martin db9 volante内,是架着墨镜、潇洒有型地仰天向上望、笑容充满阳光气息的方之克;正正就是arun fong。他登上杂誌内页,根本已是像家常便饭那末平常的事情;偶然还会上封面。
女人瞄了一眼那杂誌内页,然后厌烦地回应她母亲的说话:「妳究竟想说甚幺?」
「说甚幺?」母亲瞪眼看她漂亮的女儿,眼神充满疑惑:「我问妳,今年过了生辰妳都多大了?三十四!是三十四耶!不再算妳之前浪费掉的时间哪;我只想提醒妳,我在妳这年纪已经育有妳姐姐、妳,和妳弟弟了。」
女人站起身,走到小吧枱逕自倒了一杯威士忌。没有加冰。
「妳从前不是跟他很熟稔的吗?我记得见过你们玩在一起的。」母亲走过来,一手把女人的威士忌拿走:「大清早就喝烈酒?对皮肤不好的。我不是跟妳说过千遍了吗!」女人别过脸,叹了口气。
她想了一会之后答道:「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好不好?我们一帮旧同学的确曾经玩得很埋,不过他对我的兴趣不大。」
「兴趣不大?我女儿长得一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般的美貌,竟然会有男人可以抗拒的吗?」母亲用手摸女人滑如丝的脸蛋。
女人厌恶地甩掉母亲的手。
她已经受够了。她受够母亲总是当她们三姊弟,是一棵又一棵摇钱树的事实:「好吧,如果硬要说有兴趣,我的确差点跟他上过一次床,是大学时候的事;是差点好不好?……妳满意了?!」女人抢回威士忌,一口乾掉。
「就算当我跟arun真的已达至谈婚论嫁的地步;恐怕妳这个贪恋名利的岳母娘都不能过关吧?!
「妳都说了,人家在上流社交圈是有名有姓的大富户;妳以为他们都不会查一下未来媳妇的家庭背景历史吗?」母亲一下子也的确无言以对。
女人说罢,走到玄关夺门而出,再用力关上大门。
……事实上,后父因输掉股票弄至生意失败;母亲近年爱上过澳门玩,然后又输掉几个舖位的这些丑事,根本并非甚幺秘密。十年前,arun正是替她母亲摆平一笔债务的人。
善良的arun。女人承认一直暗暗喜欢他。可是年轻时,她不甘心只成为他的其中一个女朋友;决定只当他的红粉知己。谁知,arun身边的女人转了又转,她对于他,慢慢也就变得毫无新鲜感。结果,他们真的成为了好朋友。
他对她倒是一直的好;也许他本来就是个重情的人。当时,相信他已经知道她不可能把债还清的,所以故意说跟她打赌,找一个理由把钱给了她。然后,他只要她那时经营的酒吧餐厅一间贵宾房,说给他免费享用当利息就可以。他根本是给她下台阶罢。可是,不出几年,她的餐厅也捱不住了。
她终于完全厌倦香港厌倦了家;对不断苛索的母亲心灰意冷。
然而,美丽的女人总是很有办法的。她跟了一个她有少许喜欢但算不上爱慕;却愿意照顾她、疯狂爱着她的西班牙男人回去他家乡定居。
走之前,arun跟她说不用再把债还清,就当是给她的送嫁礼物。虽然,她跟那男人根本无名无份。
西班牙的生活仍算是幸福的。可惜,好景不常,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今年初,那男人得了急病,不出两个月便死了。
因男人的家人干涉,女人最后半被逼离开西班牙,又回复到一无所有的生活。父亲留给她的少少资产,就只剩何文田山的一间旧公寓;她仅余的栖身之处。
女人坐上计程车后,一滴泪终于滚下来。
她很后悔回来之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