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稽昌揉好药酒,送了他回院子,江应谋和梨锦也回去了。没过多久,梨锦被魏竹馨叫去了,房间内只剩下了江应谋一人。他独自盘腿坐在软毯上,想着傍晚时那闯寨的事情,心里不禁涌起一阵接着一阵的担忧。他担心真的会是无畏他们,万一被抓,那事情就变得更加麻烦复杂了。
忽然,眼角有什么晃了过去,像一阵风似的。他抬头望去,又没看到任何东西,连只虫子都没看见飞过去,他以为自己最近太伤神了,有些眼花,便又低头下去,抬手揉了揉眼角——
“江小白!”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低低的且分外熟悉的声音。
他全身一震,如被雷击中了一般,呆立片刻后,迅速转身一看,天哪!这是真的吗?
“无畏!”他欣喜万分,立刻张开双臂,一把将身后那人抱在了怀里,紧紧的。
这简直像做梦似的,刚才脑子里一遍又一遍闪过的人居然就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了,这能不像梦吗?
“你的警惕心可真差呢!我都溜到你背后了,你还没有察觉到,受他们折磨了吗?”无畏也紧紧地抱着他,用最小最细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着。
“谁让你像个小地鼠似的来无踪去无影?你刚才一闪而过的时候我以为是什么小虫子呢!你放心,我没受他们折磨,只是最近两晚又睡得不好了。”江应谋心里像开了花似的,嘴角的笑容也特别甜。此时此刻,刚才心里的那些担心和疑问全都没了,不用说,闯寨的人肯定就是无畏他们。
“这儿就你一个人住吗?”无畏从江应谋怀里抬起头问道。
“嗯,我一个人住,不过还有一个负责照顾我的侍婢,她叫梨锦。”
“就是方才出去的那个?”
“对。”
“长得还挺好看的嘛!”
“呵呵,”江应谋点了点无畏的小鼻头,“这时候还顾得上吃醋?说点正经的吧,你带了多少人来?”
“三个。”
“几个?”江应谋以为自己听错了!
“三个啊!”无畏伸出了三根指头,放在江应谋眼前晃了晃。
“不是……真的只有三个?是闯进寨子的只有三个,还是……”
“别想多了,是这趟随我来这儿的只有三个,加上我,拢共四个。”
“无畏啊……”江公子有点哭笑不得了,“我知道你救夫心切,但是你只带了三个人,会不会太少了点啊?”
“我本来是将信将疑地跟着来的,我想,要真找对了地方再知会郑憾也不迟,要是地方不对,那就再转去别的地方。哪儿知道,一来还真来对了!这儿真的是魏氏的老窝呢!”
“你跟着谁来的?”
“你猜?”无畏调皮地冲他挑了挑眉捎。
“天上的大雁?”
“瞎说!”
“地上的蚂蚁?”
“还是瞎说嘛,”无畏亲昵地扑上去用双手狠狠地“蹂躏”了一下江公子的白脸蛋子,笑米米地说道,“知道你肯定猜不到,告诉你也行,是震天斗!”
“谁?”江公子还真是一点都没猜到!
就在这两口子恩爱私语的时候,另一条黑影已经偷偷翻进了魏竹馨的小院里。他先藏身在了窗前的绿丛中,待梨锦离开后,他才悄悄地探出了头。四下打探了几眼,确信院中已无其他人了,便从窗户那儿翻了进去。
屋内的魏竹馨还没睡,正扶着额头在桌边思量着什么,忽然听见窗边有动静,刚刚一抬头,一个人影就杀到了她面前。
“别动!”那人的声音冷似冰。
“怎么会……”她瞳孔瞬间张大,惊得浑身一颤!
怎么会是震天斗?这男人不是已经死了吗?那些回禀消息的探子说他已经被毒死在了金印王府的地牢里,且被拖出城外胡乱葬了啊,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魏竹馨的心剧烈地收缩了一下,想喊,却被一柄锋利的匕首抵住了喉咙。面前这人缓缓扯下了他的面罩,没错,的确是震天斗!
“践人,没想到吧?没想到你斗爷我还活着吧?”震天斗撇嘴阴笑了起来,笑得他右边脸颊上那条长而深的伤疤也跟着抖了起来。那是他被人从金印王府拖到城外时,在坟地里某片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