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靠过来。大国公是很可怕,但这老妇人身份也不一般,她正是抚育过郑桓和郑憾这两兄弟的奶娘,宫里人都唤她辛姑姑或者辛奶奶。正因为有这一层关系,虽然郑享很瞧不起她,但宫里也很少有人敢得罪她。
“不必要人拖我出去!我自个撞死在这儿就行了!”辛氏歇斯底里地喊着,“我死了就立马去先王跟前哭去,哭你个逆臣居心不良,将王上和憾殿下欺负得连跟毛都不剩!先王当初只是托孤,不是让你这么为所欲为的!你还敢夺了憾殿下的金印,你夺一个试试看,看我会不会跟你拼命!”
“你简直莫名其妙!你们两个,赶紧给我把她拖走!”
“先王啊!”辛氏挣开了江应谋和宫婢的手,噗通一声跪下,张开双臂嚎啕大哭了起来,“您相错了人啊!您为王上和憾殿下找了个黑心的奴才啊!这奴才要反天了,他不但要夺了憾殿下的金印,他连王上的王印都敢沾手啊!先王啊!先王您听到奴婢的声音了吗?郑氏将不保,您快点显灵吧!”
辛氏这么一闹,郑享父子脸上有些挂不住了。郑享那张老脸气得如同快要爆炸的龙葵果似的,黑紫黑紫的;他那眼神阴毒得跟能迸出毒剑似的,恨不得嗖嗖迸出两支箭来把这聒噪的辛氏给灭了!
“爹,怎么办?”郑克令小声问道。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郑享倒是高声得很,“赶紧找两个人把她拖出去啊!这样成何体统?简直是够丢咱们郑国的脸面!吩咐下去,她冒犯王上冒犯先王,赐毒让她随先王去吧!”
“国公这是打算动粗吗?”江应谋回身冷冷问道。
郑享不屑地瞥了一眼辛氏:“跟个贱婢我还用得着说理吗?说了她能听明白吗?江公子,我劝你赶紧离开锦城,不然的话,我也不好说我会不会向你动粗!”
江应谋抖了抖略含挑衅的眉毛:“那国公不妨对我动粗试试?”
“你以为我不敢?”
“你以为自己敢吗?你以为你和夫聪国的同盟真的有那么坚固吗?只要你动了我,我炎氏便会立刻向你边界进攻。夫聪国敢帮你,胡也部落和戈国就会往他头上扔石头,你认为夫聪国国君真的会帮你吗?”
“江应谋,”郑享往前迈了两步,眼含凶光道,“你究竟想干什么?你与郑憾不是什么结义兄弟吧?你与他也是嫌隙很久了,可为何这回你要帮他?你能告诉我你心里打的究竟是什么算盘吗?”
江应谋笑得如柳絮轻飞:“没什么,就是看你不惯。”
“你……”郑享气得差点没吐出口血来!
“自上回在锦城见识过你大国公的奢靡之后,我一直在想,为何郑国百姓会生活得那么贫穷不堪?为何曾经是一方霸主的郑氏会变得如此萎靡不振?你,便是那个最大的蛀虫。是你的贪婪让郑氏国库日渐亏空,也是你的贪婪让郑氏原有的人才流失,也是你,让百姓对郑氏王室失望伤心,而百姓对郑氏王室仅存的那一点点期望是谁给的?就是这些年一直在跟你抗衡的郑憾给的。这,就是我帮他的理由。”
“哈哈哈哈……这算什么理由,江应谋?”郑享张开双臂不屑地狂笑一阵,“你是圣人吗?你是神吗?或者你是神派来搭救苍生的使者?无论哪一处的百姓有难,你都会飞过去帮他们?不,江应谋,你把你自己看得太高贵圣洁了,你不是神,你更不是圣人,你只是在假装圣人罢了!”
“我本来就不是圣人,我也无法拯救这世上所有受难的百姓。但,只要我看见了遇见了,只要我力所能及,我都会出手。大国公,今日无论你是下令毒杀了这位辛奶奶还是用那张诏令收拾了郑憾,你都不是胜利者,你这是在自掘坟墓。”
“你别吓唬我!”
“那你不妨试试,”江应谋又挑衅道,“这位辛奶奶只是千千万万郑国百姓中的一个,你灭了她,还会再有千千万万个人起来反你。当郑国的百姓知道他们所爱戴的金印王已经被废了的时候,他们会奔溃,而奔溃了的他们要么奔走逃离,要么揭竿起义!我劝你不要让自己落得晚景凄凉的下场,还是收收心,过一个舒舒服服的晚年吧!”
“江应谋,我真是后悔了!”郑享指着他表情狰狞道,“当初你被羁押在锦城的时候,我就该杀了你,那就一了百了了!”
“过去